目光又落回小夭脸上,数落着,“你这些年在外都没好好吃饭吗?我看你这次回来,消瘦了好多。”
防风邶笑笑,自顾自的啜了口酒。
“如果外面住不惯,就搬回来住。这里什么都不缺,还有侍女照顾你们的日常起居…”
“我和邶自由惯了,哥哥还是好好照顾馨悦嫂嫂吧。”
小夭似笑非笑的看了馨悦一眼,说道。“来,我敬你一杯。嫂嫂这些年,过得可还称心如意?”
“自然是如意的,能嫁给心爱之人…”
“既然过得如意…那你为什么还要杀我?”
小夭打断她的话,淡淡问道。
小夭的话锋转得突然,玱玹和轩辕王一时竟没反应过来。馨悦本来还笑着说话,可小夭的话一出,她的笑容瞬间僵硬。
她急促的笑了两声,故作镇静地说,“小夭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听不懂。”
小夭盯着她,馨悦被她看得不自在,背脊不由自主的挺得笔直。一瞬后,小夭眨了眨眼睛,娇弱的扶着额头,对防风邶说道,“夫君,你瞧我,一喝酒就说胡话。”
防风邶接过她手上的酒杯,装作不经意的摸了摸她的额头,说道,“你大病刚愈,确实不该喝酒。”
“小夭你病了?你为何不告诉我?我找宫里的医师来给你瞧瞧!”
玱玹抓着小夭的手,迫切的问道。
“前些日子,我们在外遇到一批杀手。杀手说,他们是收了雇主丰厚的酬金,来取小夭的性命。”
防风邶说道,“小夭在混乱中受了些伤,大病一场。”
“小夭,防风邶所说,可都是真的?”
小夭状似柔弱的点点头。
防风邶又说,“小夭说,能给得起如此丰厚酬金的,放眼如今的天下,除了青丘的涂山族长,就只有宫里的贵人。可我想,小夭于涂山族长早年有救命之恩,族长如今又是我妹婿,自然没有理由想取小夭性命。方才喝了些酒,小夭定是又想起这桩险事,才唐突了王后。”
馨悦尴尬的朝防风邶笑笑,他说的那么云淡风轻,却句句都往玱玹心窝里说。她再也没有心思喝酒吃饭,甚至连看都不敢看玱玹一眼,生怕自己一个仓皇的眼神就被玱玹看出破绽来。
“小夭,你的伤可还要紧?”
轩辕王放下筷子,询问小夭。
“外爷,已无大碍。”
小夭温顺的答,“只是夜夜不敢寐,生怕再有歹人来袭。”
玱玹脸色阴沉,一掌拍在桌上。站在身后的苗莆和潇潇吓得赶紧跪下来。“去查。”
“再把医师鄞叫来,替小夭仔细瞧瞧,可别落下什么病根。”
玱玹又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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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一连几天,馨悦都不敢看玱玹的眼睛。她觉得他看向她的每一眼都像在审视她,仿佛在问,“是你吗?是你派人杀小夭吗?”
小夭的那句看似酒后无意的胡话,像一颗种子埋在玱玹心里。没有人比馨悦更懂这种感觉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颗种子生根芽,玱玹对她只会越来越怀疑,从此他现的任何蛛丝马迹都会第一个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