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你打算…”
小夭回头要问阿念,却现她拿着帕子,正蹲在蓐收身旁给他擦额头的冷汗。
阿念向来骄纵,何曾这般低姿态?
她走到他们跟前,蹲下身子抓起蓐收的手探他的脉,伤势并未变得更严重。她扔开他的手,认真打量阿念。
“真是稀罕,你何时变得这般体贴入微?”
小夭笑着打趣阿念。
“终归是我连累他成这样,万一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我…。”
阿念脸颊泛红,憋了好一会儿,说道,“我怎么跟父王交代。”
小夭看着她,笑而不语。
“你笑什么?”
阿念嚷嚷。
“没什么。”
说着,小夭又努努嘴,问,“那边那个,你打算怎么处置?”
阿念瞪着紫衣女子,仿佛已经在脑海中开始搜罗所有她能想到的这世间最恶毒的酷刑,要加诸在她身上。可是她自小被呵护得太周到,压根儿没见过真正恶毒的酷刑,唯一能想到的只有掌嘴,杖责这种根本无法消磨她此刻心中仇恨的刑罚。
“你若一时拿不定主意,我倒有个法子。”
小夭闲适地说。
“那你说来听听,让我掂量掂量是不是比我的法子更解气。”
阿念微扬着头,一脸不屑。
小夭眼珠子骨碌一转,“交给你姐夫吧,也许毛球会喜欢。”
“行吧。”
阿念喃喃,视线却落在不远处的防风邶身上。想到刚才被他训了几句,又丢面子又吵不过,她撇了撇嘴又说,“那傻鸟脾气那么坏,还总是一脸傲娇,真是随了主人。”
小夭看了眼不远处的防风邶,抿嘴笑了笑。
“那边那个男子,叫左耳,是我的一位朋友。”
小夭又指指左耳,对阿念说,“你可以放过他吗?”
“他把蓐收打成重伤,我为何要原谅他?”
小夭沉默了一瞬,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听完你再告诉我你能不能原谅左耳,可好?”
阿念带着些许疑惑地点点头。
“从前有位将军,他与一位女子是多年的故交,虽谈不上有多亲厚,但也是可以把酒言欢的朋友。女子有个心爱之人,却是敌国的军师。有一天那位将军带兵出征,在阵前遇到那位军师。两军对战,兵力悬殊,军师所在阵营眼看就要全军覆没。军师为了帮自己的领赢得一线生机,幻化成他的模样,吸引了几乎所有的兵力。最后,军师死于沙场,正是死于那位将军的箭下。你说那女子该恨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