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客人要走
四子的预言是对的,近日常有生人到祝家来问路,讨饭吃,讨水喝,他们一坐下来屁股给胶水粘了,问这问那。
幸好祝松枝听了四子的话预先叮嘱家人不要搭理陌生人,不管生人、熟人不能透露半点家里藏人信息,
特地把几个小的叫到面前恐吓:“谁要是把家里藏了人的事说出去就把谁的舌头割了。”
祝家庄路边的大树上贴有高达万金的悬赏告示,上面有四子的画像。
祝松枝不识字,认得画像,知道这跟四子有关。听围观的人议论只要供出画上人下落可得五千重金,捉得画上人可得一万重金。
他不动声色,以一种不吃酱也不打破酱钵的态度离开了。他知道隐藏四子是玩命是刀尖上舔血危险事,他得万分慎重。
四子藏身的地方是极为隐蔽,三月时节人们把窖里剩下的红薯全取出去种了,薯窖一直到九月都闲置着,老鼠都不会光顾。
薯窖口边上的杂草灌木经过夏季阳光雨露的滋润疯狂往上窜,严实掩住洞口。祝松枝进入非常小心,不会踩倒一根草或一根灌木。
每次出来后他会把那稍稍歪的草一根根扶正,不露半点足迹。
神仙都占不到这薯窖里藏着人,祝松枝的家人都不知道四子的隐藏地,他跟四子单线、秘密接触。
祝松枝的保密工作做得天衣无缝,白天他给四子送饭都要制造假象、遮人眼目。他用汤筒装汤水,用瓷罐装饭食,用粪箕装满草木灰,把瓷罐埋在灰中,把汤筒挂在扁担的一头。
他挑着粪箕上路了,路上行人见了知道他这是下地追肥。
这种假象不能天天用,他会变着花样,有时他会装做割草,砍菜的。
过些时日风声趋于平静,天气渐渐转凉,祝松枝趁一个月黑高风的晚上把四子转移到了家里。
祝松枝在家里准备好了一个绝妙的隐秘地,他在新搭的茅屋里挖了一个竖井薯窖,在窖口上面土砖砌了一个专门煮猪食的单灶,灶上嵌了一口大锅。
这灶上煮了好几次猪食,脏兮兮的,锅里还有少许猪食。
白天祝松枝在家时就在外面望风,四子就上到地面上活动。来了外人时祝松枝立马掀开锅让四子顺着窖口的梯子下去。
晚上四子不用呆在窖里,夜色好躲避。祝松枝把俩闺女挪到茅屋里,手工作坊一并搬过去,四子就住在她们的闺房里。
祝松枝没有放下警惕,他就宿在房顶上,眼观四方二听八面。
临近年下时四子提出要走了。
祝松枝感觉很突然:“住的好好的,为何突然提起走?”
四子说:“是该走的时候了?”
“你的伤未痊愈,身体还虚弱,何必急于走呢?”
“多亏恩人细心照料,我的身体基本上好了。”
“你无家可归,能到哪里去呢?这里没有好住堂起码可以避风雨,没有好吃食起码可以饱肚子。”
“你们不仅给了我温馨美好的生活还给了我很大安慰,在您家里这段时间我过的很安逸很快乐。”
“既然这样为何不多呆两年再走呢?”
“我在这里多呆一天给你家带来的风险就多一份。”
“那倒不会,家人口风把得紧,这么久了外面没有半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