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吗?
在遇到阳星言之前,他确实将生死置之度外,偶尔做出些膈应连曜鸿的事,能让他心情愉悦,但这并不能支撑他活下去。
“你有办法让我摆脱他吗?”
连清扬嗓音沙哑,语气中满是深深的无力感。
连翊臣有些意外,他的侄子以往再和连曜鸿不对付,但也没有说出过“摆脱他”
。
“嗯?”
连翊臣半开玩笑似的调侃他:“我还以为你会答应下来,然后再找时机给连曜鸿搅浑水。”
那是以前,连清扬腹诽。
再者,给连曜鸿搅浑水除了爽快一时,对连曜鸿根本就是小猫挠痒,没有杀伤力。
而且未来就算分公司因为他破产清算了,连曜鸿还能扯出别的事情来控制他。
连清扬心里清楚得很,要想真正摆脱连氏的枷锁,只有变得更强。
连翊臣不再插科打诨,他正色道:“短时间内不可能。”
“嗯,我知道。”
连清扬虽然心急,但是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他突然有些后悔,要是以前好好学习,主动跟着连曜鸿去公司接触工作,然后找时机往连氏中渗透自己的人,是不是就有更大的话语权了?
想到这里,他又摇头否认——要真是这样,他现在就不会生出这种逆反心理了。
连翊臣知道这段时间连清扬改变了很多,整个人的改变无论是气质还是行为上,都可以称得上是脱胎换骨,虽然跟他这个小叔依旧嘴毒的很。
他和连曜鸿之间的事仅用一个恨字是概括不准的,他们小时候也会背着大人一起逃课去河里抓鱼,做那些不被允许的事。
可是今非昔比,他是,连曜鸿亦是,他们可以手足情深,亦会渐行渐远。
但无论如何,他对连清扬的疼爱是真的。
那个时候,他眼睁睁看着这个侄子从朝气蓬勃变成后来的偏执极端却无能为力。
还好,现在还有补救的机会。
连翊臣打起精神,乌黑深邃的眸子里泛着欣慰,“这段时间我会将我掌握的资料整理好给你,你需要在连曜鸿回来之前全部看完并且记在心上。”
闻言,连清扬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连翊臣无视了连清扬情绪复杂的实现,继续说:“连曜鸿这次态度强硬,不会像以前那样纵容你,所以你去分公司的事情几乎是板上钉钉了。”
连清扬反问:“如果我态度强硬不愿去呢?”
连翊臣默了几秒,郑重其事道:“那他会比你更强硬,动用一切手段逼你就范。”
听到这里,连清扬的脑海里闪过零星的几个画面——
他还记得那次在书房,连曜鸿放在茶几上的那份关于阳星言的资料。
是了,阳星言。
连清扬握紧拳头,虽然他面上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可是他手上暴起的青筋表明他现在正努力隐忍着。
见他没有反应,连翊臣继续说:“等他回来他会先找你谈话,他肯定知道我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你了,所以他会试探你的态度。”
“你要做的第一点,就是在他找你的时候,表达你的不满,并且适当反抗。”
连清扬抬起头,似有不解:“为什么,既然是板上钉钉,我何必去和他浪费口舌。”
连翊臣摇头,指出他认知上的错误,“不,如果你直接同意,不符合你一直以来的行事作风,这样会引起他的怀疑。”
连清扬皱眉,压下心中的疑惑,安静地听连翊臣说完,“第二点,在他让步的时候,为你自己争取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