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图道。
谢环忽然笑了,“若是真的有意废太子,七皇子就不必偷偷摸摸的进大燕朝。”
哈图一怔,许是没料想,谢环一介女流,又是行伍出身,竟也有一颗七窍玲珑之心,看得如此剔透,让他有种无以遁形之感。
“既然没有诚意,咱们就不必多说了。赢了我的是你内侍,而不是你。”
谢环起身,“所以这件事就此作罢,我不会拆穿你,你也只当我今夜,不曾来过。”
“父皇病重,大权旁落,如今在朝中执掌大权的乃是太子皇兄。”
哈图望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面无表情的开口。
谢环骤然转身,冷戾的盯着他,“你是说,大夏王病重,太子主战?”
“没错。”
哈图点头,“否则,我何以要如此谨慎的出来。我也不妨告诉你实话,不管是谁嫁给我,回去的路上都不太平。换句话说,回去的路也许是条黄泉路,死生难料。我并非刻意选择郡主,只不过,如果不是你,我怕其他的女子,担不起这样的重责大任。”
哈图上前,“你也不想让大燕朝的公主,枉送性命吧?何况,若我死了,对你大燕朝并无裨益。一旦父皇驾崩,太子登位,大燕朝将永无宁日。”
谢环不说话,只是微微凝眉。
“郡主深明大义,想来只有决断。”
哈图躬身行礼,“还望郡主,三思而行。”
“你是在告诉我,我没有退路?”
谢环垂眸,握紧了手中冷剑。
哈图一笑,眸色微暗,“我也没有。”
深吸一口气,谢环将遮脸布重新戴上,“我会考虑清楚。”
“时间不多,还望郡主早些考虑。”
哈图补充一句。
“好。”
谢环从侧窗跃出去。
她的身手很敏捷,侧窗是荷塘,所以没办法驻守。她的度很快,一眨眼便消失在哈图的跟前。
元灏上前,“殿下,怎么办?”
“该说的我都说了,应该问她,该怎么办,而不是问我。”
哈图抿唇,“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否则靠着蛮力,如何统帅十数万谢家军多年?一个女人,能撑起半边天,显然不是常人可以驾驭的。我相信,她会有一个理智的抉择。”
说到这儿,他忽然笑了,“若她是个鲁莽之人,我倒还要考虑,该不该选她。不过现在我可以肯定,我就要她。”
“是。”
元灏颔,“太子那头——”
“只要父皇还撑得住,他就不敢轻举妄动。有右丞相在,他应该能挑得起局面。何况——”
哈图冷眸瞧一眼紧闭的房门,“赫里还在这里,我还没有遇害身亡,皇兄说什么也不敢弑君夺位。我们两个,可是势均力敌的两个人。”
元灏蹙眉,“殿下,你说赫里有没有可能倒戈相向?”
“赫里对皇兄忠心耿耿,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倒戈相向的。”
哈图冷笑两声,“他之所以帮着我,想让郡主嫁给我,只是想为太子除去大害。没了谢环,谢家军群龙无,大燕朝怕是再也寻不到如此厉害的领军之将。再者,只要谢环和我死在大燕的地界,大燕一则有口难言,二者还会成全了大夏的出师之名。”
大燕朝的七皇子若是在大燕遇刺身亡,那么后果会是什么,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得到。
“卑职一定誓死保护殿下周全。”
元灏扑通跪地。
哈图点了头,“在这里,除了你,我也不敢信任何人。”
“卑职没想到,郡主会如此厉害。”
元灏垂眸,“连丞相都没看出来,反倒让郡主看出了端倪,还险些放火——”
“单凭谢环与我的一面之缘,你真觉得她能看出来吗?这把火,本就是一次试探,结果是你中了招,她赢了答案。”
哈图瞧一眼房内被烧得黑漆漆的木柱。
元灏一怔,“殿下是说,郡主能现殿下与卑职互换身份,其实是有高人指点?”
“你觉得呢?”
哈图轻轻扯下被烧得焦黑的帷幔,微微蹙眉。
“殿下是指,睿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