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方邪却是不语,忽然诡秘一笑,揖手道:“王立,后会有期。”
足下小舟无风自动,破浪而去。
杨飞一脸错愕,对他突然旧事重提,喊自己王立颇感不解,呆了片刻,还剑入鞘,飞身抱着摇摇欲坠的慕容萍,焦声唤道:“萍儿,你没事吧?”
慕容萍轻声道:“并无大碍。”
“那就好!”
杨飞松了口气,握着她的右手送过天香真气。
慕容萍苍白的脸色飞起两团红晕,挣了一下,并未挣开。
“王立!”
一声如雷厉喝在耳畔响起,杨飞愕然回,却见慕容恒领着一大群人围将过来,个个双目喷火,看样子恨不能将自己生吞活剥。
慕容萍低声道:“看来你被认出来了。”
“恒大哥,你听小弟解释。”
杨飞这才知道厉方邪临别摆了自己一道。
慕容恒冷笑道:“难道我慕容恒会上你第二次当吗?”
那些壮年男子当日多随慕容恒背叛慕容廷,结果落得两头不讨好,被关了十来日,若非有白玉霜力保,早就丧命,被囚了数日,吃尽苦头,前两天才重获自由,对出卖他们的“王立”
自是恨之入骨。
怎么办?杨飞和慕容萍互换眼色,慕容萍低喝一声,右手轻扬,一掌将面前击出一个大坑。
沙石飞扬,慕容恒等人纷纷避让,尘土落尽,只见二人如大鸟般掠到那艘泊在不远处的帆船。
杨飞斩断揽绳,慕容萍升起风帆,此刻正好顺风顺水,眨眼间已驶出百丈之遥。
等众人寻到小舟,那大船只剩一个黑点,追之已然不及,远远闻得杨飞中气十足的声音:“恒大哥,小弟实有苦衷,来日再负荆请罪,还望莫怪。”
慕容恒只道他惺惺作态,直气得暴跳如雷,却只能望船兴叹。
船中寂静之极,只闻呼呼的风声,杨飞忽自后紧紧抱住正在掌舵操舟的慕容萍,低声道:“萍儿,咱们这一回去,恐怕再也不能如此了。”
慕容萍黯然神伤,坚毅的神情也缓和下来。
二人紧紧抱在一起,望着漆黑的前途,心中生起无力之感。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喀喇一声大响,船大减,杨飞掠出舱外,只见厉方邪现身舟上,桅杆居中折断,风帆落入湖中,被揽绳远远拖着,显是他的杰作。
厉方邪哈哈笑道:“小子,这下你们插翅难逃了吧。”
杨飞心中骇然:原来厉方邪方才故作惊走,临别向慕容恒暗示自己曾假扮王立,以致慕容恒反目,自己夺舟出逃,皆在他算计之中,眼下这船陷在湖心,前不搭村,后不着店,当真只能任他鱼肉了。
慕容萍缓步行出,冷冷哼道:“只怕未必。”
足下一顿,缩地三尺,凭空出现十丈之外,与厉方邪缠斗起来。
杨飞不敢怠慢,一式“白虹贯日”
,剑身华光大放,在夜空中如慧星般飞向厉方邪。
厉方邪夷然不惧,九旋斩连挥三下,二人堪堪与他各交一招,齐感大力涌至,一起倒跌。
杨飞连退十余步,余势不减,眼看就要落下湖去,慕容萍飞身掠至,将他拉住。
二人双手搭在一起,内力流转,慕容萍喝了一声,将杨飞朝厉方邪远远掷去。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厉方邪连挡杨飞九剑,直震得右臂麻,不觉向后退了半步,老脸一阵苍白,暗惊这小子内力何时变得如此浑厚?
杨飞荡飞回来,与慕容萍右手一触,又将她奋力推出。
厉方邪气血翻涌,尚未平息,又与慕容萍连对三掌,再退半步,心口一甜,淤血几欲喷口而出。
杨飞二人见合击之术奏效,自是大喜,双手一合,再接再厉,狂攻而上。
如此周而复始,轮番进击,厉方邪兵败如山倒,身受内伤,再无回天之力,一声长啸,震开二人,掠了小舟,落荒而逃。
二人内力早已耗得七七八八,见厉方邪逃远,再也支撑不住,跌作一团,相视大笑。
笑了半晌,杨飞忽然一本正经道:“萍儿,厉老怪想必已经逃远,再也不敢来了,咱们练练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