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吓了一跳,不过她自小被宠着长大,要什么有什么,就算做了什么坏事,家里人也只是警告一番,并没有做出什么惩罚,所以在她心里,找马车堵一下路而已,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因此,她虽然有点害怕县令,不过还是壮着胆子说道:“是我找的人又怎么样?不过是堵一下街道而已,我又不是叫马车撞人,大不了我叫我爹赔钱嘛。”
县令都被气笑了,世间居然有如此之人,恶而不自知。小七听了也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他上前两步对县令说道:“学生还有一事要禀告大人,大前天考完试的时候,有个人故意撞向舍弟,如果舍弟不是被人扶住,他可能就会因为受伤而参加不了第二天的考试,本来我以为是意外,但是现在想想,可能也是李家派人所为,请大人明察。”
县令点点头,并叫人去带人过来。等那人一进来看见小七几人,便知道是东窗事了,马上跪下磕头:“县令大人,不关我的事,那天我是受李浩指使才会撞向他们的。他答应事成后给我2o两银子,我受不了诱惑就答应了,可是那天他们也没受伤啊,大人,大人,放过学生这次吧,学生不敢了。”
小七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他接着问道:“那天你见我们没受伤,一直想拉着我们去酒楼吃饭,这又是为了什么?”
那人叫李毅,本来是李浩的远房堂弟,两人同读一个书院,平时没少玩在一起,不过李浩学业不行,第一场考试就没通过,李毅还坚持到了第四场。
这会李毅听到小七的问话,心里沉了一下,这时候县令的惊堂木又拍了一下,吓得李毅不敢多做思考,忙回道:“李毅说了,如果哪天你们运气好没受伤,就带你们去他家的酒楼,他会在饭菜上下泻药,照样让你们第二天参加不了考试。”
县令也没想到,现在这些学子的心里是这么阴暗的,为了不让人考试,可以琢磨出千百种害人的法子,有这些心思放在学业上多好,还愁考不了好功名?
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县令也马上做出了判决,李毅、李浩、李晚三人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对他人进行人身攻击,扰乱县试的秩序,索性没造成人员伤亡,判每人二十大板,鉴于李晚是女孩子,可由家人用2oo两银子抵偿。李毅、李浩身为学子,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自即日起,十年内不得参加科举考试。另李家酒楼,公然在饭食上下药,即日起关门整顿,罚银5oo两。整顿好之后,需到衙门备案,保证此类事情不再生,否则加倍惩罚。
李家被罚5oo两不是事儿,有事儿的是后续对酒楼的影响,他们的酒楼本来经营得好好的,因为临江风景好,店内的环境也不错,不少富人请客的时候都愿意来这,觉得有面子。现在下药的事儿一出,大家都觉得后怕不已,万一自己被下药了,会生什么事情就不好说了。
自此之后,没人愿意再上李家的酒楼,李家无奈之下只能将酒楼贱卖了,不巧的是,是周泽派人将酒楼买下的,他早就想在这一块分一杯羹了。当然了,这都是后话。
林华一行人走出县衙,都纷纷舒了一口气,虽然自己是被害人,可是公堂还是不好进的,那种氛围无端端就让人觉得压抑。小九摸了摸膝盖,心有戚戚,以后再也不要进县衙了,跪得膝盖好痛好痛的。
回到住处,张晴赶紧做好午饭让陈先生吃,等他吃好便要先出到府城接人了,从县城到府城,坐马车单程也需要一天半时间。而林华这群人则要等到明天一早回小溪村,早上出不到中午就可以到家了,他们几个不是妇人就是小孩,还是觉得早上出比较安全,就算有什么事情生,也是在白天。而且要回去了,也要上周家去说一下,礼节也要做到周全,所以都商定明早再出。
话说回来,李家人回到家后,李父心里气得不行,不顾儿子身上有伤,又拿棍子抽了一顿,连李晚都没放过。李晚从来没被打过,她还不明白今天这事会对自家有什么影响,所以她仍是一脸委屈地喊道:“爹,你为什么打我?不就是撞了一下人,找人堵了一下马路吗?至于把我和哥哥打成这样吗?刚才你在公堂上都没帮我们说话,回到家还要打我们,我要跟爷爷奶奶说去。”
李父望着面前的儿女,心里很后悔把他们宠成了现在这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性子,你说你要做坏事吧,起码要将对方的背景调查清楚再说,都不知道人家背后有没有后台就敢乱来?既然做了,那就要将尾巴扫干净,谁还大大咧咧地将尾巴漏出来给人看的?现在可好了,不说连累到自家生意的事,单说他们自己,一个十年内不能科举的人,读书这条路已经废了,本来李浩读书也不怎样,但起码自家有钱可以另外找法子,现在这条路也断了;另外一个被判打板子,虽然是用钱买了惩罚,可现在县城上下有哪个不知的,以后还怎么说亲?这一个两个的都已经废了,以后李家可怎么办呀?
其实李父也没时间纠结多久,因为自家的酒楼出问题了,重新开业后,生意就一落千丈,就算酒楼降价促销,也没吸引客人前来。李父虽然也想到了会生这种情况,但他同时也想到自家酒楼的优势,在这个县城还没那家酒楼能比得上自家的,十天半个月的没有客人不要紧,自己还可承受得起这些损失,但是一个多月过去了,硬是一个客人都没有,李父此时才知道是自己把一切都想得太美好了。李父与自己的父亲商量了一下,决定放弃在通县的产业,举家搬迁到另外的地方重新开始。
李家的酒楼开始出售,但县城就这么大,能买得起这种大酒楼的人家本来就不多,加上酒楼的名声有损,所以看得上的人就更少了。
李父没办法,价格是一降再降,最后是周泽出面将其买下,周泽在这件事中是应该是得利最大的人,要不是李家出事,现在的价格可拿不下这么大的一个大酒楼,更重要的是让李家承了周家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