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衍咬着舌头,直到咬出血来,他终于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梦境。容衍睁眼看见了头顶的层层帐幔,还是身上披着的袍子,带着谢殷的气息。
容衍一身冷汗,嘴里的血腥味渐渐弥漫来,他被梦魇住,惊惧攻心,竟真的咬破了舌尖。
容衍一寸寸缩进袍子里。
他的污浊,晦暗,隐藏在深处的不堪,不怕暴露在阳光之下,却一丝一毫都不愿让谢殷看见。
他是团淤泥,却妄想着把自己伪装的好一点,再好一点,让谢殷不会那么快的厌恶他。
第9章oo9
谢殷有了私院,连厨子都有了,不用跟魏乐他们饭桌上抢这个抢那个,日子过得舒舒坦坦。凡事脑子灵光点的,都知道他背后有人撑腰,也不敢随便操使他,谢殷就像个侍卫里的闲人,整日嗪着笑随处游荡。
谢殷这一闲下来,就想找点旁门左道的事做,奈何侍卫的局限太多,谢殷不知从哪儿弄来几块木板,忙活了几个时辰做了副木雕棋,乐呵呵的捧着去找魏乐了。
魏乐是个糙汉子,人老实好骗,粗砺的手指来回摸着木刻上的浮雕,满是奇:“容兄弟,你手可真巧,这玩意儿还真挺像回事的。搁外面集市,能当手艺品卖出去呢!”
谢殷嗤笑:“我亲手雕的,以后让我儿子孙子供起来上香都不为过,卖?”
谢殷捻着颗木棋:“反正也无事,跟我来两局?赢了我有好东西。”
魏乐跃跃欲试,犹豫道:“我要输了怎么办?”
“输了就输了,”
谢殷笑,打量他,“你身上有什么东西让我惦记的?那个洗了几十遍的绣花帕?”
魏乐一拉脸,脸更长了:“那是我未来媳妇给的!你别惦记!”
谢殷扶了扶额,他真是有病,堂堂太子,闲出鸟来沦落到跟这么个傻子下棋。
于是两人就这么开始玩,谢殷给魏乐讲了遍规则,规矩是谢殷定的,他爱怎么讲怎么讲,说了一通,说一句魏乐忘一句,谢殷脑袋疼,先玩着再说。
谢殷把木棋反面边上摆好,先手翻开一个,魏乐指着浮雕图案问:“这是啥来着?”
“麒麟,上古神兽。”
谢殷道,“该你翻了。”
随着更多的棋被翻开,背后的牲兽类逐渐出现,有神兽,有普通的兽,强的可以吃掉弱的,谢殷用两种刨花方式分开了两大阵营,代表他和魏乐。
先试玩了两局,魏乐慢慢被勾起兴来。期间还有其他的侍卫过来凑热闹,看了一会儿看不懂的就离开了,最后还有那么两三个在旁边指点江山。
“这局算正式的,”
谢殷捧着下巴,笑道,“若我输了,便拿出个宝贝给你。”
“啊,这怎么好意思,”
魏乐抓抓脑袋,嘿嘿乐两声。
到最后,两人都只剩了两棋,谢殷是腾蛇和朱雀,魏乐也有个腾蛇,另一个看都不够看,是个只会嗷嗷叫的蛐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