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刚出王府,那黑衣人便变掌为爪,向她抓来。
6千凉心中早有防范,后退之际一脚踢翻了一座临近的立灯,伸手却见正好袭上他的腰侧。离得近了才现,来人一袭黑衣哪是什么夜行衣,明明就是一身没有复杂团的常服。
鬼使神差的,她一把顺下他腰侧的一块玉佩,踩着院墙急退到一边,旋身站稳。那黑衣人二话不说,脚下一蹬直向她冲来,想要去掀她脸上的面巾。
从小到大,6千凉打仗就没服过输!此时感觉到面前突然袭来一阵劲风,她偏过头闪避,也去扯那黑衣人面上的黑布。
你来我往的工夫,火势蔓延而去,直窜上了房顶。黑衣人见不走就来不及了,只得放弃了扯他面巾的念头,改成去扯她头上的一支簪花。
她心知自己打不过面前的人,若是二人出了王府他反咬一口,她当然躲不过。如此,倒不如卖个破绽给季平,叫那黑衣人自顾不暇。
6千凉站定,笑道:“再不走,待到宁王殿下带人过来便谁也走不了了。”
这一边儿的火焰渐渐盖过了宁王府正厅的喧嚣,眼看着举着火把的人渐渐向着这方冲来,黑衣人果真顿住脚步。
“姑娘,我们可曾是在哪里见过?”
他道。
在哪里见过?脑子进水了吧,你都不说你是谁我哪知道在哪里见过。千凉想着之前他唤自己名字的一声,心里到底是不踏实,便也不理那人,踏着夜色转身离去。
唯恐身后人追来,她不敢直接返回勾栏院,而是穿着夜行衣在临近的巷子里兜了几圈儿。瞧着确实安全了,便找了个避人的地方将身上的夜行衣尽数脱下来,丢到了无人之处。
天色已经微微擦亮,自她重生到这具身子上到现在,已经是过去了一昼夜的时间。这样不眠不休的折腾,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想着千仪带来捉奸的人差不多到了,她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返回勾栏院。
寻了个无人的房间小坐,她摸出藏在袖中的玉佩,仔细端详起来。
能佩戴玉石的,想必也不是寻常人家。手中的佩玉水头上佳,却不是极品,不排除特意带出来,混淆人视听的嫌疑。玉佩的正面镂刻着一朵小小的夹竹桃,不是什么富贵花,背面却是一整面复杂的图案。
虽说玉的质地不算是最上乘,但刀功老道,一看便是用了功夫的。佩玉的人能叫出她的名字,却又在叫出后迟疑,会是谁
6千凉在心中将所有的可疑之人尽数排查了个遍,前世折剑山庄的故人,与宁王府有渊源的人,还有今生千府的诸人,经寻不出一个身份有疑的。
罢了,既然寻不出又何必为难自己,留得这块玉佩在手,迟早有一天会知道那人是谁。只不过她头上的簪花被那人扯了去,也不知会不会露出什么破绽。
“夫人,夫人您不能上去,我们这勾栏院不做女人的生意,夫人还是请回吧。”
“呵,不做女人的生意,那我们家千凉怎么每日都往这儿跑?我家老爷临走之前特意嘱咐我要照看好一双女儿,若是凉儿出了什么意外,你们担当得起?”
一听便知来人是谁,这千仪好大的手笔,竟将自己的亲娘请来捉奸。6千凉三拐两拐走回当初的房间,只见房中“苟且”
的两个人睡得正香,丝毫没有被外界的喧嚣打扰。
幸得她机敏,要么此时躺在这儿的人岂不就是她了?
眼见身后的走廊中已经有脚步声传来,6千凉隐身于屏风后,下一刻,二夫人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
模样的连翘。
“啊”
一声高分贝的狮子吼传来。
二夫人倒是会作息,还没看到什么,刚一进屋便捂住胸口软绵绵的倒了下去,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榻上丝混乱看不清脸的二人,痛心疾的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