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我在夸你。”
邢泱说,“我一直很欣赏你,你不要妄自菲薄。”
汽车驶上高架桥,视野陡然宽阔,邢泱声音轻快,“想想一年前,你是个死死扒着相机不撒手的穷鬼,现在你有钱请我吃饭了,是不是很奇妙?”
邵峙行不吭声,邢泱说话总是半段嫌弃半段捧,听起来不知道是夸是贬。
“你快爬出泥沼了,峙行。”
邢泱感慨道,“你一定会成为非常优秀的调查记者。”
他笑着看向邵峙行,幽绿的眼珠被昏黄的路灯映照成焦糖色,“真是太棒了。”
邵峙行感到难过且感动,他坐在邢泱送他回出租屋的车上,听邢泱说着鼓励他的话,难过在于邢泱始终没有表现出越界的意思。他们的关系仍是友达以上,半年前是友达7o%,现在是友达8o%,这个进度出奇的慢,如果谈恋爱有kpI,邵峙行年终绩效必然背c。
“你不说话就我一人叨叨叨,有点尴尬。”
邢泱说。
“谢谢。”
邵峙行半天憋出来两个字,他双手手指纠结地拧在一起,决定说出这两天自己的想法,“你真是个大混蛋。”
“?”
邢泱头上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祖宗,我怎么招你了?”
邵峙行想了想怎么说,思考半天,觉得自己有点没儿,邢泱这么个死性子,不可能因为邵峙行说几句邢泱就想开了。怪谁也没用,终归是感情没到位,或者说邵峙行进组点下准备,邢泱仅仅进组挂机,游戏无法开局。
邵峙行说:“没事,突然想骂你。”
“……”
邢泱忽而乐了,“你骂你骂,我倒要听听你除了‘大混蛋’以外还有什么鲜词儿。”
邵峙行嘟哝几句,撇过头继续看车窗外,仿佛窗外有值得他目不转睛的盛景。
“到了。”
邢泱说,他踩下刹车停在路边,“别忘了查周云航的事。”
“不会忘。”
邵峙行说,他解下安全带,揪着邢泱的领口吻上去,吻得凶狠急躁,像一头郁闷狂躁的花豹。和邢泱相处大半年,邵峙行的吻技大跨步提升,终于有一丝反击之力。
邢泱安抚地轻拍邵峙行的脊背,安抚小孩子一样温柔和煦,喉咙中滚出闷笑:“怎么,你怕黑啊?”
“怕。”
邵峙行说。
“我送你上楼?”
邢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