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伊弗宁不讲理地霸占这份小礼物,幼稚地吐吐舌尖,“我就喜欢坏人送的东西,糖衣炮弹。”
话落,他将书签放进了大衣内侧的口袋里,牛可清看见了,那是贴近心脏的位置。
*
去完艺术馆后,他们回到了牛可清的家。一进门,古医生就迫不及待地抱起牛医生,将人带进了房间里。
“等等,我大衣还没脱呢,”
牛可清在他的怀中挣了两下,像一条扑腾的海鱼。
古伊弗宁像一个服务周到的侍应生,体贴道:“我帮你脱。”
“你这么急?”
“是挺急的,”
古伊弗宁用牙尖啃了一下他的下巴,“不瞒您说,牛医生,今天在艺术馆里,我看见展馆那射灯打在你脸上的时候,就忍不住想把你当场办了。”
忽然知道自己被意淫许久的牛可清:“……”
两个人衣服仍穿戴整齐,身体的热量却能透过布料传递给对方,就连眼神都变得炙热起来。
古伊弗宁把他摁在柔软的床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今天离近了看才知道,原来你是双眼皮?”
“我当然是双眼皮,只是内双不明显而已。”
牛可清不禁冒了点火气,“我们都认识多久了,做也做过那么多次,你到今天才现我是双眼皮?”
古伊弗宁混混地打诨:“我近视,看东西不太清。”
牛可清抬起指尖,敲敲他的眼镜片,“可你的眼镜度数是准的吧?有心要看的话,自然能看清。”
同理,无心去看的话,自然什么都不入眼。
那副精细的银丝边眼镜就像一把银锁,端正地铐在古伊弗宁的脸中央,如它的主人那般禁欲而诱人。
可惜啊,镜片干净,却不能帮助它的主人好好地看清眼前人,甚至连某人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都不去在意,要它有何用。
牛可清细想,更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践,一手抵住对方的胸膛:“这位先生,你会不会太不留意我?”
“嗯,确实,”
古伊弗宁点头,坦白地说:“比起留意你的脸,我更留意你的身体。”
“我可不可以把你的话理解为……你不在乎躺在你身下的是谁,只在乎那是一副怎样的身体。”
古伊弗宁淡笑着,用指腹摩挲着牛可清的下颚:“知我者,莫若汝。”
他这话本只是开开玩笑,纯属随心之言,却像一把刀子在牛可清的心上刮了下。
痛感倒也不是很剧烈,但人挨了刀子,还是会觉得难受的。
牛可清忽然想起今天艺术展的主题——《你的双眼从未注视过我》
很好,点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