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邵在酒楼里住了小半个月了,本是吃饭的场所,如今已经安置了一张床一张桌案,墙角处还有梳洗的面盆架。
他大概刚睡醒,衣衫不齐,双目惺忪。
“本公子好着呢。”
赫连邵打了个哈欠,开了门就往回走。
直到掌柜擦汗说:“公子,店里的伙计今日到街上采买,见到那位大人跟顺源赌坊的人起了冲突,后来不知怎的,跟赌坊的人一起走了。”
“直到刚刚才有人来报,县令今日去了侯家,临走时抓了一名罪犯,看其形貌,正是那位大人!”
赫连邵当即一个踉跄,转头惊讶:“你说谁被抓了?”
掌柜又重复了一遍。
“放肆!”
赫连邵瞬间急了,“我看这狗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我哥都敢拿,看我不去摘了他的官帽!”
赫连邵来辽阳镇半月,除了吃吃睡睡,偶尔也会到街上转转,虽然未能如他所愿,“偶遇”
到洛长青,可镇上的大小事听了不少。
就比如如今的县令成日打着清正廉洁的幌子,实际干着欺男霸女的祸事,而县令姻亲也是当地有名的商户,仗着县令支持,暗地里全是龌龊勾当。
不过县令也是个小心谨慎的,虽然没做出什么功绩,但那许多违纪犯法的事也没捅出去,不然也不能让他在辽阳镇作威数年。
“公子公子。”
掌柜拦住对方,作揖恳求道,“那位大人再三警告小人不可泄露大人的行踪,您见了那位大人,求您给小人说两句好话。”
这话给赫连邵提了个醒,他脚步一顿:“那我该如何跟哥说,我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
两人对视半天,皆没想出一个可靠的说法。
是夜,县令府上来了贵客。
京中二品右翼营统领到访,便是太守大人也要出城相迎,何况是个小小县令,得到消息时,何县令被吓得直接跌下餐桌。
他吩咐府上的人用最快的度准备了宴席,又请了镇上最好的戏班子,不等去叫岳家一起,就听府上的下人来报:“大人,贵客到了!”
何县令最后收拾了一番衣饰,带着夫人孩子一起迎上去,何县令拱手相拜:“下官辽阳镇县令何所威参见大人——”
在他之后,其余妇孺孩提皆跪地。
“本将军乃京城右翼营统领赫连邵,途径此地,贸然打扰,还望何大人莫要见怪。”
赫连邵这般说着,却根本不叫起。
“不敢不敢,将军到访乃寒舍荣幸。”
何县令说道。
赫连邵大步向前,经过何县令一家时脚步都未停顿片刻,直到快进堂厅时,才恍然大悟似的:“看我,记性愈差劲了,何大人快快轻起。”
总算得了命令,何县令直起已经酸胀的腰:“多谢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