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他没爸。”
&1dquo;死了?”
&1dquo;他就没爸。”
&1dquo;那他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1dquo;他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金鲁生忍不住站起来,低头往窗洞里看,吓了一跳——是一只晃来晃去的空袖管。
阿炳妈&1dquo;咚咚”地从楼梯口跑了上来,惊慌失措地看着安在天。
三爸给阿炳妈使了个眼色,拉住安在天,对阿炳说:&1dquo;阿炳,知道三爸带谁来了?”
阿炳不假思索:&1dquo;那个不是村里人的人。”
安在天:&1dquo;阿炳你好。”
他的眼角一扫——阿炳妈已经给那张画像蒙上了一块花布。
三爸:&1dquo;我们阿炳的耳朵就是好,什么都听得出来,安同志要不也不会愿意来找你,乌镇没有多少人愿意来的。”
阿炳妈放心不下,还不住地往画像的方向看。安在天假装对画像并没有在意,自己找了椅子坐下。
安在天:&1dquo;阿婆,你去忙,不用管我。”
阿炳妈忙不迭地说:&1dquo;那我去烧开水。”
阿炳妈下楼,三爸冲她的背影,喊了一句:&1dquo;去我家拿些茶叶,我带回来了今年的茶。”
灶间,阿炳妈点着一只桑树杆扔进火塘,惊魂未定。
屋子里空荡荡的,有两把竹椅子,一张木头床。床上乱堆着东西,不像有人在上面睡。唯一像样的是一部老式收音机,很大,放在临窗的桌上。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劣质烟味,一只充当烟灰缸的破碗里,还燃烧着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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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算》第二章(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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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炳没头没脑地说:&1dquo;又打胜仗了,毛主席说得对,他们都是纸老虎&he11ip;&he11ip;”
三爸:&1dquo;他每天都听收音机,什么国家大事都知道。”
阿炳:&1dquo;收音机是三爸送的。”
三爸:&1dquo;不是送的,是你妈给了钱,托三爸买的。”
阿炳:&1dquo;给的钱不够,你添了钱的,收音机很贵的&he11ip;&he11ip;”
三爸对安在天说:&1dquo;这是台旧的,我从罗山手上买过来的。”
安在天:&1dquo;熟人,他应该便宜些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