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呕---唔——”
“嗷呜-------”
两条狼跟着一前一后兴风作浪的叫了起来。
这些疲惫不堪的士兵眼看就要到大院了,本来已经松弛下来的神经一下紧绷起来,他们顾不得队形,争先恐后的向前逃命……
杜鹃虽然看不到这些,但是她能想象到那些士兵的狼狈样子,她得意的嗤嗤笑了。两条狼不解的看着她,不知道刚才她为什么嚎叫?但不管什么原因,只要老大嚎叫,它们就得无条件的响应。
他们悄无声息的向城里走去,沙吉浩特县是个小山城,听说是一群挖铁矿的村民落户于此,慢慢形成一个小县城,县城不大,日本人来了后,城边设了岗就算是城门了,但是形同虚设,城门口的哨卡只能卡住那些必须走大路的车马,周围的大山任何沟沟坎坎都能进城。日本人只是刚来到沙吉浩特时在城里居住过,后来铁路动工,在乱流修了基建署大院后都搬到城外去了,城门岗哨也就撤了。
这里不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没有产粮的肥沃土地,放眼四周全是高山峻岭和遮天蔽日的大树,即便有这个小县城,也不必担心有抗日分子前来捣乱,所以日本人在这里过了几年清静日子。
直到刘吉昌被山本所杀,这里才开始不安起来,接着山本被黑记所杀,杜鹃火烧大院,现在不光新上任的基建署署长中了枪,铁路工地也被狼袭击了……
说是县城,除了翠香楼几个大红灯笼显眼外,其它几条街一到晚上一片漆黑寂静。
三人两狼大摇大摆进到城里竟然没有遇到一个人,四面八方的狗叫声和家家户户紧闭的大门让人心里不免毛。眼看就要到杜府了,突然前方不远处一声枪响,接着传来人们嘈杂的叫喊与跑步声。
杜鹃一声口哨,山神和山鹰敏捷的跳到一旁的断墙后面紧紧的贴在杜鹃身旁。
巴图鲁背着小锅盖无法直接越过断墙,他向后紧跑几步,从断墙的低矮处跨过去,迅和杜鹃靠拢。
杜鹃帮他把小锅盖放在地上,他们屏住呼吸警觉地听着墙外的动静。
踏踏踏的跑步声越来越近,巴图鲁听见山鹰喉咙里出躁动的呼噜声,他赶紧轻轻按了按它的头,让它安静下来。
随着叫喊声临近,一个黑影急匆匆跑了过来,他跑到十字路口站住了,似乎在犹豫该跑向哪里?听见追赶的人快来了,他随便选择了一个方向就跑,但是跑了几步又退了回来,原来那个方向有人堵住了他,他又往前面跑,又退了回来,眼看无路可逃,他只好往杜鹃他们躲藏的这里跑来。
这里原来是十字路口,杜鹃他们藏身的这堵断墙后面原来是一条小巷,小巷两边都是人家,因为地下煤矿挖空了,年代一久,去年一场大雨过后,整个小巷一下全都坍塌了,好在没完全塌下去时有人现了裂缝,住户们早早的搬了家,才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是,从此后这里成了一片瓦砾,把一条小路封死了。
这个人是黑记,他从部队回来后,没有了落脚地,所以偷偷回到自己早已破败的家里,他以为十几年过去了,马家的人不再追究以前的事了,没想到还是有人现了他,买窝头回家路上,他现两个人盯着他嘀咕着什么,他加快脚步后现这俩人的确认出他了,他也认出了其中一个是原来马财主家的护院,虽然时间过去了十年,但是彼此容貌没有变化多少。
他佯装不知道有人跟踪,天还没黑就点起煤油灯,他悄悄溜出这个亮灯的屋子,闪身进了院子里靠门的小西房,这个小西房是放杂物的地方,当年出事后,马家把这个院子翻了个底朝天,哪个房间住人,哪个房间是杂物间他们清清楚楚,所以,他躲进去等天黑,他知道大门已经有人盯着了,等天黑下来,煤油灯的亮光才能显出来,到时趁着他们冲进那间屋子,他乘机逃跑。
天黑了,门外盯梢的那个护院紧张的盯着大门,他焦急的等着马队长。不一会马彪父子带着十几个保安警察赶了过来,他问清黑记进去再没有出来后,猛地一脚踹开门,冲着那间亮灯的屋子扑了过去。
他们知道黑记有枪,所以让几个小喽喽先进去,这几个小喽喽硬着头皮冲进去后现没人,马家父子才跟了进去,他们翻箱倒柜的过程,听见院子里有人喊:“他跑了!”
马彪下午接到了报告,说当年杀死他四叔的凶手回家了,他们父子立马召集保安队警察密谋抓捕,本来想请佐佐木派兵的,但是正好遇上晚上红岭湾要杀人,所以他只是请了假,并没有借兵。
他们本来谋划的很周密,晚上抓捕,到了黑记家门口,通过门缝看到院子里面很安静,屋里有煤油灯的昏暗灯光,当他们破门而入时,只看见一盏黄豆大的煤油灯在布满灰尘的桌子上忽明忽暗的亮着,却没有半个人影,听到院中人喊着他跑了,他们这才追着跑了过来。
星稀月淡下,他们看到远远地一个黑影在快移动,马小飞不管不顾冲着那个黑影就是一枪。这一枪连黑记的衣服都没挨着,却吓了他一跳。走投无路的黑记情急之下跳过断墙想在残砖断瓦中逃跑,当他越过断墙脚一落地时,眼前的一幕吓得他直接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