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相柳,坐下喝杯热茶,外面天冷坏了吧?”
仆人端上了热茶,苏潇捧在手里,微凉的指尖慢慢回暖。
“是挺冷的,出口都是寒气,路上都见不到几个人。”
“相柳考得这么好,真是厉害呀!我得告诉玉丰多向你学,争取下次也能中个什么功名,便是个童生我也知足了。”
孙婉颇为感慨道。
大概也是遭父亲嘲讽多了,她内心也是很盼望苏玉丰能早得功名,如今除了替袁相柳高兴,也多少有些伤怀。
“或许那孩子真不是读书的料,其实他每晚都很用功地学到很晚,课业上的事儿也从不用我和你二叔督促,奈何……”
“二婶儿,别灰心,堂弟的年纪也不算多大,等我们小柳中了举人,我让他给玉丰堂弟写引荐信,到时候也入白虹书院读书。”
苏潇安慰着孙婉。
袁相柳也道,“若我来日还能再行往上,定会帮衬着堂弟。二婶儿不用听别人如何说,堂弟人品贵重,读书上还能慢慢精进的。”
“对呀,总比孙霖作弊要好,说不定他那功名都是作弊来的。”
苏潇嗤之以鼻。
袁相柳忍不住笑。
孙婉心情好了许多,这时候苏二叔也送人回来了。
苏潇便把此番来意说明,约好了三日后相聚,又略坐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去。
……
苏潇大摆宴席庆祝了一番,之后过了几天,天气越冷透了,哪怕出去倒个水回来,手指都能冻得冰凉。
粮荒也闹得更厉害了。
之前大户人家抢着囤了一波粮,市面上的粮价就足翻了一番。
当时许多百姓还多少有些观望的心态,毕竟家里多少都还有些存粮,面对高涨的粮价,并不急着购入。
然而一等再等,半个月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
粮价不仅没有下跌,反而节节攀升,从原来的几文钱涨到了十几文,涨到了二十几文,三十几文……
如今城中的糙米都要卖上五十多文一斤,就这还不能充足的供应,往往去晚了就没了。
而等到第二天,又不是之前的价格了。
原本大旱的时候,城中的百姓对于这次灾情还没有一个很严重的认知,只知道好多地都绝了收,但那也只是农户的损失。
如今面对涨到天价的粮食,众人才彻底有了进入灾年的清醒。
“五十八文啊,这可让人怎么活,一斤糙米就要这样的贵,都不够我们一家三口吃上一天,见天的吃不饱饭,这天又这么冷,我家小宝最近瘦了好多,这粮价可不知还要涨到什么时候去……”
“五十八文都是昨天的价了,我刚才去惠民粮行问过,现在糙米已经六十文了,就这还限量呢,说是库存不多,附近的州府也全都遭了灾,想要从别处进货怕是也难,且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我家米缸已经见底了,最近天天吃玉米糊糊,人都瘦了一圈儿,我那当家的还要干体力活儿,这样可怎么有力气呀!”
“这粮价要是再涨上去,就真要去街头要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