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弯嘴角笑了,“对孟哥,无所忌讳。”
就这一秒,空调运行的声音远了,小区楼下的嬉闹声远了,吹动云的风也远了。
大红装饰的卧室里,他的脸被映照得特别漂亮,笑得更漂亮。
当下我才知道,人被打动的时候,是不会心跳加的,而是会慢下来,一下一下的,敲在胸膛上,沉重而有力。
我感觉自己不能再看这张脸了,眼神飘忽着,“那…那就行。”
“既然想起来了,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可以告诉我吗?”
我转移话题,迫使自己的情绪中和。
然而他的笑僵在了嘴角,下一秒埋去我肩上,双手抓住我后腰处的上衣下摆,似乎这并不是个容易交代的问题,我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他开口。
于是我决定换一个问题,“那你为什么瞒着我呢?这个可以说吗?”
他松开了我的衣摆,转而抱上了我的人,轻声解释。
按他的意思,因为我一开始就说,等他恢复记忆就送他回去,可是让他穿回去的方法,恢复记忆后他也并不知道,我就更不必说了。
所以我说过的话,在他脑子里自动变成了:如果他恢复记忆,我就不再收留他。
“孟哥,在我忆起原来的经历后,对那里已无任何留恋。”
说着,他的语气渐渐冷下来,“那里不值得我以命厮杀去守护,我厌恶那里。”
所以他想留下,又怕我不接受,只能假装还在失忆状态,等我愿意接受他,收留他。
“我本想等你主动要求我留下。”
他的声音又变得委屈,“可你总是让我选。”
我的大公主啊,让你选不是尊重你吗,还主动要求你留下,美得你。
这个解释我接受了,至于他穿越的原因,过去的经历,厌恶与不值得的理由,我相信他会慢慢告诉我的,今天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以后,等以后我都告诉你。”
他紧了紧手臂,“以后我什么都告诉你。”
我们抱了多久我忘了,或者说羞于多想。
傍晚,老孟和梁女士在饭桌上表达了对何释身体状态的关怀。何释在他们面人模人样的,回话都像在播闻。
“儿啊,那幅画我们给你打听了。”
老孟给我加了一筷子菜,比起食不言,我们家更喜欢食聊天。
我一边扒饭听着他讲。
“三楼你陈大爷说,你爷最喜欢去元城求神拜佛,在那有一个交好的大师,画应该就是从大师那求的。”
虽然我早忘了三楼有没有大爷,大爷又姓不姓陈,但还是感谢他老人家。
而且,元城不就是《寻迹》收官期的录制地点吗?那岂不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