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学倒是风流,却都是勾栏瓦舍教出来的。”
“诗词里一股脂粉气,不知道的以为他是女儿身呢。”
“你……”
妇人被她刁钻话堵了口舌,沉吟说:“我夫君性情如此,勾栏题诗不过风雅之举,我等皆是狐类,还在意这个?”
“今夜诗会你不去也罢,我只告诉你姓荀的到了,同行有王山君与一位临安才子。”
“那书生瞧着身貌清俊,比你徐郎要强,只怕是她新交的郎君。”
“你就不想看看吗?”
她这话有一半是假的。
荀舫主、王山君、刘彦三人的确已经来了。
但她并不知道荀刘是何关系,说什么‘新交的郎君’,完全是引蛇出洞。
想把自家妹子逼出深闺,到外面看看,舒展一下心情。
这招果然奏效了。
白衣女听罢便要起身,想到什么后又坐了回去,叹说:“她来,定是看我被情折磨,又领夫君赴会,更有讥讽之意。”
“你真无用!”
妇人两眼冒火,端起一杯酒饮尽道:“昔日与她争夫的高二娘哪里去了?!如今你道行不如她,连见一面都不敢,我高家三姐妹中数你窝囊。”
“三娘我们走!”
原来这里便是王寅所说的广平高家,而妇人和白衣女都是高家之女。
高老膝下三朵金花,妇人是大姐,白衣是二姐,还有个三妹不在家中。
陪坐的绿衣三娘乃青州狐封家三女,人称封三娘,亭外的小娘子是她六弟女儿,名叫青儿。
“大姐且慢。”
封三娘拉扯二姐撒娇道:“姐姐只看小妹颜面去见一见荀姐姐,小妹好不易才把她请来,意在化解你们的恩怨。”
“如今姐夫舍你而去,有什么怨仇解不开的?”
“昔日小妹不也被情所困?遭范十一娘算计,险些毁了百年修行?”
“姐姐……”
“好了,多大人还娇气。”
高二姐直起身,与三娘携手揽腕:“看你面子,我去见她一见,也看看她新寻的夫婿是怎样才子,若瞧着中意就再抢过来!”
两女相视一笑。
高大姐舒展颜色说:“上次她栽在你手。听说在深山藏了十载,近些年才出世,在徐州运河畔开个画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