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刘氏主仆天没亮就起,稍微收整下到客栈一楼。
钱掌柜在门口挑灯探头,雾气随风涌入。
“好大的雾,今日天时对公子行程不利。”
平儿给包裹紧扣:“钱翁此话怎讲?”
“你不知,运河上往来船多,雾大易生碰撞,再个早晨出行不顺,后面必有坎坷。”
老掌柜说话走来,拎一包脆饼送上:“公子今日还乡,小老无物相赠。备了些干粮,供公子船上食用。”
刘彦感受老人家一片热心,让阿九接下,怀中摸出两封书信交给他。
“这两封信,烦劳钱公分别交给育才兄和青花舫舫主。”
“今日走得匆忙,不能一一道别,只能作书告别。”
“公子真信义之人,育才能结交公子,乃他福分。小老定将书信送到。”
说着钱掌柜把信收好,唤来小二倒上热茶,闲聊临安瘟疫,等候船家马车。
小二斟茶想起什么,也摸出一封书信给刘彦,说是:“昨晚那道人留的,叫我转交给公子。他今早寅时便走了。”
刘彦见信封写着【刘兄台启】,压下好奇先不看,继续陪掌柜说话。
大概半柱香,外面马蹄声响,有人喝住马车,随后进来个青壮汉子。
看他一身单衣,面如刀削,魁梧阳刚,气冲太阳穴,八尺身高二十来岁。
刘彦打量,暗叫一声‘好汉’。
好汉进来,抱拳行礼:“在下沈炼,是船家侄亲,受伯父之托来接雇主。”
“这就是包船雇主刘公子。”
钱掌柜引荐,看他笑说:“几年未见,贤侄熬炼的好身体,习武之后果然不同。公子有所不知,沈贤侄也曾是个读书人。”
“几年前考不中秀才,一气之下走江湖,弃文从武。”
“今日你可上船?”
沈炼爽利道:“钱伯伯夸奖。小侄这几年走江湖拜师,掏空了家底,回来后有力无处用,跟随大伯跑船。”
“我大伯说刘公子赏钱多,叫我好生保这趟船。”
“好,有你保船,公子还乡无忧了。”
钱掌柜拿起包裹送刘氏主仆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