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功夫,商庭走了出来,面无表情。
她没坐肩舆,王腾在她身侧搀扶着。
两人很有默契的快走几步,和身后服侍的太监宫女拉开距离。
“孙国舅家的。”
王腾低声说道:“昨天酉时进宫,晚上留宿在太后寝宫。”
“这是怕我来的太早啊。”
商庭轻笑一声。
王腾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声音却有些急切,说道:“陛下还笑得出来,万一太后要给陛下张罗大婚……”
“张罗就张罗,又不是她说娶谁就娶谁?”
商庭低头看了王腾一眼,笑道:“你怕什么?”
“在宫内,太后势力颇大,万一出点篓子……”
王腾后面没说。
这种事出点篓子,那就是天大的祸事。
商庭的皇位定然是没了,后半生怕是要被圈禁到死。
而王腾,定然难逃一死,能痛痛快快被砍头都是烧高香了。
商庭抽出手,在他后背上拍了拍,说道:“对朕这么没信心吗?”
这?
这不是有没有信心的问题。
这是如何应对的问题。
王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今天不上朝,也没功课,朕领你出去耍耍。”
商庭看着王腾说道:“来这里这么多年,还没有出过宫吧。”
“没有。”
王腾答道。
在这皇宫里三年,他真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每天一睁眼就有操不完的心,伺候商庭费力,统领东厂与太后斗法费心。
心力交瘁。
关键是,身体还不好。
左腿劳累大了,就针扎似的疼。
太医院的院正对此也毫无办法。
“陛下要微服私访?”
王腾问道。
商庭每个月都会出去一两回,王腾却不知道她出去干嘛。
他的东厂可以监视百官,却不敢监视皇帝。
商庭不说,他也不敢问。
现在两人关系不同以往,按照商庭的说法就是“人人平等”
了,王腾这才发问。
“不,我们去禁军大营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