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后车厢没开灯,深夜里光线昏暗,薄耘不动声色地抓住傅见微的手,试图给对方一点安抚。
傅见微的手干燥冰凉,蜷缩了下,轻轻挣开了。
薄耘的手追过去,这回用了点劲儿,抓紧了。
傅见微又挣了两下,但怕被前座的人现,不敢做大动作,就没挣开,只能让薄耘抓着。
回到薄家,下了车,薄阳扶着薄老太先进了屋,傅见微慢腾腾走在后面,最终停下来,低声对等着自己的薄耘说:“耘哥,你先进去,我去看下花。”
“大半夜的你看哪门子花?又没种昙花。”
薄耘莫名其妙,拉着他说,“走吧,这么晚了,赶紧洗了睡。”
“我……”
“走吧,我困了。”
薄耘不由他分说,强拉着他进了屋。
傅见微一直低着头。
但,就算低着头,有的痕迹也会在亮如白昼的灯光下暴露无遗。
薄耘一瞅傅见微,什么都明白了。他愣了几秒,不敢置信地扭头问:“谁打的他啊?!”
问是这么问,他的目光已经定在了他奶奶的脸上。他心里有数,刚刚爸爸一直陪着自己做检查,没那个空。但他是真没想到,他奶奶竟然会对傅见微动手。
薄老太被他这么看着,恼羞成怒,扬高音量:“是!是我打的!我打他怎么了?!”
傅见微忙拉薄耘,小声说:“耘哥,我没事,是我、我自己碰的……”
“你再给我碰个五指印出来?!”
薄耘大怒。
“薄耘!闭嘴!回屋睡觉去!”
薄阳沉声叱喝。
薄耘才不:“这事儿就这么了了?”
“耘哥!”
傅见微哀求他,“回屋去吧,我真没事儿。这么晚了……”
“你别说话。”
薄耘把他挡到身后,严肃地对奶奶说,“我承认,是我跟见微玩儿的时候碰到的,但这不能怪他,是我逗他逗过分了。您刚才可能是着急我,所以打了他,怪我没先解释清楚。我对您道歉,也对小傅道歉,您现在也该对他道个歉。”
“薄耘!”
薄阳大声道,“怎么跟你奶奶说话的?回楼上去!白天我再骂你!妈,别管他了,有话白天再说,先去休息。”
薄耘感觉莫名其妙,提高音量:“我怎么说话了?我好好儿在讲道理啊,你吼什么吼?嗓门大了不起啊?”
薄阳能被这不孝子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