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挂在一旁枝丫的披风递给了顾锦央,又将一旁的木堆点燃,她将带解下,轻轻握在手里。
顾锦央找了一个干净的位置坐在火堆旁,火的温度驱散了周围的寒气,缺失的温度也快回来,暖和着四肢。
苏清也看着她,也坐了下来,带握在手里,她小心的摩挲着。
“醒来时没瞧见你,便来了。”
顾锦央拿着一根木棍小心的戳着跳跃的火芯,苏清也垂着头,半湿的丝遮住了侧脸,匆匆穿上的衣衫被身上的水珠浸湿,显现出单薄的身形。
顾锦央凑到了她面前,见她还握着那带呆,非常的不满,我都坐这了,还有什么东西比我还吸引你?手逮住带的另一头,快将其从苏清也手里抽了出来。
苏清也抬眸看着她,下巴有些冷凝,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拿着带的那只手,“拿来。”
她说。
顾锦央没有理她,自顾自的打量着带,遇水不湿,更是上好的丝光锦,带有些长,在这末尾却绣着一个“芷”
。
也是用的银色丝光锦线,针脚细密,不难看出所绣之人的用心,只是这个“芷”
字却是没有什么锋可言,看着十分稚嫩,如同稚子的锋,大抵是所写之人年幼得过分,但是绣得却非常用心。
带大抵是用了很多年了,边角有些细微的毛糙,但是胜在材质好,看着依旧如。每次见这人,都系着这带,从不离身,心里不经有些乏味,当真是喜欢得很。
看着苏清也有些生气的脸,顾锦央摸着带上的“芷”
问道:“这个芷,是谁?”
苏清也看着她,突然苦笑了一声,芷儿,你怎能就这样将我忘得一干二净
?
她将头撩到耳后,看着顾锦央的眼睛,慢慢说道:“以前,一个小女孩,给我的,她说,她叫,顾芷,让我莫要忘了。”
“顾芷?不可能,本宫就字,芷。”
顾锦央抓着带仔细的看了起来,问道:“以前?那大抵是多久以前?”
芷这个字是她在及笈时,央着父皇所取的字。
“十二年前罢。”
苏清也垂下眼眸,自嘲的笑了笑。
“十二年前?我,之前生过一场大病,将十岁之前的事忘记了。”
顾锦央懊恼的挠着头,语气不禁有些失落。
她看着带又忍不住多想起来,会不会这个根本就是另一个顾芷给她的。可那么久之前的事情她却一点也记不起,压下胡思乱想的思绪,心底不断安慰着自己,或许就是自己呢。
况且顾氏为国姓,大邺除了皇室,很少再有人姓顾,自己失忆了,而且那又是这么多年的事情,年幼时记性都差,就算不失忆,也不一定记得这么全罢。
但是为什么都是十二年前的事了,阿也她还记得这么清楚而且她看着也不过十九模样,那时也年幼,怎的还。。。。。。。
顾锦央看着苏清也,压着心底的失落,小声问道:“那时阿也才多少岁?为何这么久了,还记得。”
“呵。”
苏清也轻笑了一声,她看着火堆,左臂上的痂有些隐隐作痛,“多少岁?不过九岁罢了。”
她说着站了起来,继续道:“殿下不必耿耿于怀,当年不过萍水相逢罢了,过多纠结何必呢?”
何必呢,她对着顾锦央说道,却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
顾锦央看着她冷凝的侧脸,有些酸涩,不知为何很想知道苏清也口中所谓的萍水相逢,当年不过才九岁之人,为何过了十二年还是这般清晰,而那时不过六岁的自己,现在却因着失忆,什么都记不起来。
想找回丢失的记忆,却又无能为力,怕因着年幼早已不剩下什么,或许就算不失忆,也总会忘记些的罢。
要么是自己,要么不是。
想问她为何叫做萍水相逢,及当时所生之事,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站了起来,快从后面抱住了苏清也。
头贴在对方后背上,冰凉的躯体入怀刺骨,却抱得更紧,似乎是想用自己的体温驱散这人身上的冰凉,她带着鼻音试探的问道:“阿也,娶我可好?”
叶安尘看着苏清也留在桌面上的讯息,将其告诉了顾锦央的两位宫女,顺带安慰了一番,让她们放心,简单交代了去向,后来画舫靠岸,便又安排了住处,让这个宫女和侍卫歇息。
虽然不放心殿下的安危,却又知道自家殿下的手段,还有叶安尘这边也说安排了暗卫保护,而且苏玄清的武功高,自会护着,让放宽心,在不安也只得就此接受,去了住处暂时歇息。
叶安尘看着悠闲的沈域,看了一眼房门周围,又将门栓好,坐了下来,沈域笑道:“叶大人放心,这清风楼可没那么人多嘴杂。”
“沈姑娘可以说说,京都最近的情况了罢。”
叶安尘无奈的说道。
“嗯。”
沈域收了笑意,严肃起来,“叶大人初来乍到,自是不知道,我在京都呆了这么多年,也是打听了不少消息。十多年前苏府苏将军曾丢失爱女,几乎翻遍了整个皇城也没有找到身影,到如今听闻苏将军还未放弃。”
她呷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据悉,苏将军的女儿曾入宫当过长公主殿下的侍读,和当今圣上关系可谓善好。先皇也曾玩笑说要赐婚给她和当时的太子,若是不出意外,苏将军的女儿现在可能就已经是那母仪天下之人了。”
沈域看了一眼叶安尘,“我也打听到一个有之事,前几年找到了侍奉长公主殿下的奶娘,听闻那殿下在见那苏将军女儿的第二次,便指挥着宫人将其迷晕,然后绑到了自己凤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