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拐卖了还有这样的身手?身上还能这样不凡的气度?比之那大家闺秀更是不差,不知道的还真的会以为她是某个世家的嫡亲大小姐。
她的唇翕动着,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是了,结合之前她刻意忽略掉的,不愿意去深入猜想的,答案在心底呼之欲出。
而她却还是不想去相信。也不愿去相信。
难怪之前查不到她的身份,也查不出什么异样;难怪她初回京都有着那么雄厚的势力;难怪初见时她一再的说名字只是一个代号;难怪她做这些事会这么熟稔;难怪……
她就像什么都不在乎一般,凉薄淡然至极。
苏清也抬起头,唇角微勾,有些讽刺,声音有些缥缈苦涩。
一句话,却又让顾锦央放下了才竖起来的所有戒备,猜疑,通红着眼眶,震惊着,任由着心底的疼延绵开来。
“再后来,我逃了出来。”
她说。
第三十五章
短短地两句话,被拐卖。逃了出来。
只有一个开头,和一个结尾,省却了中间那过程。
却还是不难想象这个过程该是何其艰难,隐忍。而如今,就这样被主人轻飘飘的一带过。
若不是之前无意间瞧见了她身上的伤痕,不然根本想象她之前所过的是什么日子。
纵横交错的刀伤,箭伤,鞭伤,还有些陈旧的疤痕,瞧着怕是也有十年之久,愈合之后都如此难以磨灭,可见当时伤得有多深。
十年之久的旧伤。而那时她也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孩童,竟被人如此对待。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又只被那简短的两句话一言概括。声音淡然,一如她这个人,毫不在意,漠不关心,凉薄至极。
顾锦央紧紧的咬着下唇,泪水从眼角滑出。
这一瞬间,她仿佛感觉那些伤就像烙在她心上一般。疼,也心疼面前这人。
养成这样淡然凉薄的性格,只怕那时所经历的是常人根本无法忍受,难以想象的苦楚。
顾锦央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苏清也,头抵在她的肩膀上,那人僵硬着身体,能清楚感觉到她对着自己展现出来的防备。
泪水流的更凶,打湿了苏清也的衣襟,她轻轻抽噎着,手紧紧地扣着苏清也的腰,心莫名酸楚起来。
她几乎趴靠在苏清也身上,带着浓厚的鼻音,话尾还带着轻颤:“阿也,现在我在。。。”
现在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