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农·罗斯——艾丽西亚的父亲?”
“对的。”
“弗农是前几年在这里去世的?”
“是的,好几年啦。”
他皱起眉头,“是自杀,上吊,在楼上,小楼里。尸体是我现的。”
“实在太可怕了。”
“是的,很痛苦——主要是艾丽西亚。细想起来,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在弗农舅舅的葬礼上。她的精神状态非常糟糕。”
保罗站起来,“再来点儿?”
我本想拒绝,但他一边说着就又给我倒了一些威士忌。“你知道,我从来不相信她会杀加布里耶尔——我认为这不合情理。”
“为什么呢?”
“这么说吧,她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她不是暴力型的人。”
我暗自思忖,可她现在是了。不过我什么也没说。保罗喝了一口威士忌:“她现在还是不开口?”
“是的,还是不开口。”
“这没道理。一点道理也没有。你知道,我认为她是——”
一声闷响打断了我们的谈话。这声音是从头顶上方的地板上传来的。接着传来一阵嚷嚷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吐字含糊不清。
保罗噌的一下跳起来。“等一下。”
他说着走出去,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楼梯口,提高嗓门喊道,“妈,你没事吧?”
楼上传来一阵嘟囔,不知说的是什么。
“什么?哦,好的——等一下。”
他的语气中有几分不安。
保罗从走廊那边看着我,皱起眉头。他向我点了点头。
“她让你上楼去。”
17
保罗开始上楼,脚步重重地踩在落满灰尘的楼梯上。我跟在他后边,脚下有了几分力气,但头还是昏昏沉沉的。
莉迪亚·罗斯在上面的楼梯口等着。我从窗口看见的就是这张布满皱纹的脸。她的长头披散在肩上,就像一张蜘蛛网。她的体重严重标——脖子、手臂上全是肉,两条腿粗得像巨大的树干。她的身体在很大程度上倚重于那根拐杖。它被她的体重压得微微弯曲,好像随时都可能断裂。
“他是谁?是什么人?”
她用刺耳的声音问保罗,但眼睛却在看着我,而且一刻也没有离开。她那紧张的眼神和我眼中艾丽西亚的眼神一样。
保罗低声说:“妈,别生气。他是艾丽西亚的心理治疗师,是从医院来的。来找我谈些情况。”
“找你?他想跟你谈什么?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