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没有这样做。我点头答应,并抓住他的手,紧紧地抓着。
“好吧,亲爱的,”
我说,“无论你要做什么。”
8月16日
今天我去了韦斯特医生那里。尽管很不情愿,我还是去了。
我得出的结论是,我不喜欢他。我不仅不喜欢他本人,也不喜欢他那狭小的房子。我不喜欢坐在他楼上那间怪异的小房间里,而且讨厌他那只在起居室不停乱叫的狗。我在那里的时候,它一刻也没有消停过。我真想冲它大喊一声,让它别乱叫。我一直以为韦斯特医生也许会说点什么,可是他对此充耳不闻。也许他是真的没听见。因为他好像也没听见我说的话。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他,说了那个人对我家房子进行窥视,还说了我如何现他在荒原上跟踪我的情景。这些我都说了,可是他没有一点反应。他只是坐在那里,脸上挂着浅薄的微笑。他那样看着我,好像我不过是一只小虫而已。我知道他是加布里耶尔的所谓朋友,但我看不出他们怎么能成为朋友的。加布里耶尔为人非常热情,而韦斯特医生则恰恰相反。对一个医生这样说三道四好像很怪,不过他也确实乏善可陈。
我说完那个人的情况后,他沉默良久没有说话。在这段长长的沉默中,唯一的声音就是楼下那只狗的叫声。我有意识地去听那狗的叫声,并进入某种迷迷糊糊的状态。韦斯特医生突然说话的时候,我着实吃了一惊。
“艾丽西亚,我们曾经来过这个地方,是不是?”
他问。
我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随口反问:“我们来过吗?”
他点点头:“是的,我们来过。”
“我知道你认为这是我在幻想,”
我说,“我没有幻想。这是真的。”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还记得上次的事情吗?你还记得生了什么吗?”
我没有回答。我不想让他感到沾沾自喜。我坐在那里看着他,就像个倔强的孩子。
韦斯特医生没等我回答就继续往下说。他提醒我说,我父亲死后,我的情绪崩溃了,不断出现偏执妄想——所以才会觉得自己受到窥视、跟踪和暗中监视。“所以,你看,我们以前来过这里,对不对?”
“但那是截然不同的。那一次是一种感觉,我实际上根本没有看见什么人,但这一次我看见了。”
“你看见了谁?”
“我跟你说了。一个男人。”
“描述一下这个人的特征。”
我有些踌躇:“我说不上来。”
“为什么说不上来呢?”
“我没有看清他的模样。我跟你说过了——他离我太远。”
“我明白了。”
“而且——他经过变装,戴了顶帽子,还有墨镜。”
“这种天气,戴墨镜的人很多。还有戴帽子的。他们都是变装的吗?”
我开始火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想什么?”
“你想让我承认我又快疯了——就像我老爸死后那段时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