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处在鲜红玫瑰花丛生的花园里,躺在紫檀古木制成的睡椅上,欣赏着旖旎怡人的月色,拖着盛满鲜红血液的高脚杯,独自一人畅受着自然的馈赠。
这让无数血族魂牵梦萦心驰神往的生活在她眼里却是那样的乏味,因为她已经这样过了不知多长时间,随时间流逝,即便是岩石也逃不过风化的命运,更何况是生灵呢。唯有血液在生理上带来的刺激使她姑且苟活于世。
意外的是,这天她迎来了客人,她在这满是鲜红的色调中找到了一抹绿色,那是一条通体绿色的小虫子,她满心好奇地观察着这位天外之客。它一开始爬在玫瑰花瓣上,慢慢的蠕动,像等候猎杀的野狼。之后映现在酒杯里,徜徉在血液中,随口绿虫的影像渐渐占据了她的瞳孔,在她颤抖的眸子里蠕动——蠕动。
她开始感受到痛苦,开始不停地挣扎,她感受着那只虫子离自己的大脑越来越近,想要求救,但她不知该怎样求救,先不说有没有人来救,即便有人也毫无办法,绝望如雪崩一样掩埋了她。
“啊!不要!”
一声尖锐的声音打破寂静。
她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头上的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流,身子不停地颤抖,她缓了口气,掩耳盗铃地欺骗自己,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场梦。然而,她身上那些残存的红绿相间的血污无时无刻不在告诉这她之前生的一切都是事实,她无法逃避。
“做噩梦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即便是现在她也丝毫没有放松警惕,顺着声音的源头看去。
映在她眼前的是一个面目相对清秀的黑青年,一双眼睛仿佛星辰一般深邃,无暇,她不禁看呆了过去,主要是她这几年几乎没见到过生灵,唯一见到的就只有追杀自己的那一群悍匪与邪教徒似的家伙,所以在见到眼前之人时不免产生了一丝好奇,但同时她的警惕丝毫也没有放下。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和他们是不是一伙的?”
女孩身体紧绷着,一双鹰眼警视着面前的少年。
“他们?他们是谁?”
“。。。。。。你。。。。。。真不和他们是一起的?”
女孩依旧没有放松警惕。经历了前面的教训,女孩变得格外警惕,她把自己包装得如同一只刺猬一般。
“。。。。。。”
少年歪着脑袋,一脸茫然疑惑地看着她,似乎是表达“你在说什么?小伙?”
女孩见男孩反应不似作假,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但仍旧没有放松警惕,毕竟世界上还存在那些口蜜腹剑,道貌岸然之辈,这些人比起那些莽撞直接的蛊师更为可怕,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的话,他的动作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我很理解你罹难之后落下的悲惨阴影,但在询问他人性命之前,是不是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
少年见女孩查户口似的一番审问,心理一阵无语。
“更何况对方还是你的救命恩人。”
女孩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开始她醒来因看到陌生少年忽略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她现自己身上除部分隐私部位的表层血污已经被擦拭掉,伤口处也涂上了一些草药。同时她也从少年的话中听出了一个关键信息,少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既然如此,他就很可能与那群人不是一伙的。
“抱歉,一时激动忘了礼数”
随即女孩缓缓起身,拉起已经有些破损与肮脏的裙子,身子慢慢低下,一只玉脚向后点去,脑袋低下,闭上双眼,做了一个标准的贵族介绍礼。身上已经有些破损与沾染血污的礼服并没有掩盖女孩的光辉,反而给女孩平添了一种另类的美,宛如一位在末世降临之际,穿着华美礼服在血与烈火交织的战场纵情绽舞的公主,纷飞的鲜血是她飞舞的赞歌,在这杀戮的终场上谱出最后的乐章,她是那样的优雅与高贵。
就像诗人说过的那样“当她以血液化作刀刃,手起礼裙跳起舞步,优雅的玫瑰将会绽放。若霓虹似的彩霞也下不出这样美的雪能与她头上流下地高天流云相比,她是世界的枢纽,更是生命的赞歌!”
“吾乃血与彼花嫡系后代,契约古老深远的月花条约,于鲜血战场起刃的巾帼,于殷红血月起舞的新娘,血族唯一正统的真祖,辞弦月。”
说完,女孩脑袋慢慢抬起,猩红的双眸散着阵阵红光,看向面前的少年,面上带着一丝妩媚俊俏的微笑。
句句不提优雅,举举尽显优雅。
少年不觉看呆了过去,但少年也非等闲之辈,马上就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面容立刻恢复到之前的平静。
“我。。。。。。叫孤星,路过,看到一个女孩负伤倒在地上,血染满身,就把她救了回来。”
“谢谢”
女孩沉默了一会然后道了声谢,不管怎样,他救了自己是既定的事实,对待恩人道谢是必要的。血族两极分化严重,低等血族残暴粗鲁,只有种族本能的欲望,高等血族则与之大相径庭,她们懂得,重视礼仪,甚至远远过人类,在一些道德方面也去毫不逊色,对待救命恩人要予以极大的尊重。
“对了,你那一身伤咋弄的?还有你刚才说的他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