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神色尴尬,好声好气同绿裙姑娘解释:“这位小姐,本店的弓箭都是师傅们尽心竭力制作出来的,店内从外面收的货品也有一定门槛,不会轻易将粗制滥造的东西送到各位贵客眼前,东西好坏还得用了才知,若有任何不满之处,本店会一一处理。”
绿裙姑娘见老板态度良好,也不好作,抱臂冷哼一声,青年将她拉到一旁,“抱歉,表妹任性了些,还请见谅。”
“方才我正好一眼相中这把弓,既然小哥儿要卖,老板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卖与我。”
老板开了多年店铺,从衣着打扮就能判断出眼前人是个不差钱的,当然愿意卖对方面子,“好说好说,二位不如里面请。”
凌息背篓里放着野味,以及霍琚的药,他昨晚特意瞧了眼,之前抓的药快喝完了,是以今天卖草药换的银子几乎没多少落入口袋。
进项全靠手里两把弓和背篓里的野味。
凌息随手拿起弓跟着老板往里走,绕过前厅,后院极为宽敞开阔,地面摆放着几个箭靶子,拿给顾客试弓箭使用。
凌息挑了挑眉,老板还挺专业,难怪听那姑娘说这家店是县城最好的弓箭坊。
“你要几把?”
凌息希望最好两把弓一起卖了,省得他再同老板费口舌。
绿裙女子却不高兴地瞪着凌息,小声嘀咕:“狐媚子。”
凌息无语,他正大光明跟人做买卖,咋就成了狐媚子,干脆无视对方。
青年沉眉用眼神警告小表妹,小表妹幽怨委屈地噘起嘴。
青年名叫邵淳,此次出来是为即将回家的小叔准备礼物,他小叔应征入伍,多年未归,因此与家中关系僵硬,偏他记忆中儿时经常被小叔带着玩,最是黏对方,听闻对方归家的消息,邵淳迫不及待想早点见到人。
假如可以和小叔拥有同样的弓,岂非美事一桩。
邵淳欣然决定,“我全要了。”
凌息熟练露出职业假笑,“承蒙惠顾,你要试一试弓吗?还是我帮你试?”
邵淳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身旁的小表妹则直接开始嘲讽:“你一个小哥儿还想替我表哥试弓,莫不是想趁机勾搭我表哥,怪不得常听人说乡下的小哥儿花花肠子多着呢。”
“毕莲!谁教你这样说话的?快道歉!”
邵淳高声呵斥。
毕莲红了眼睛,被吓得亦是被气的,她有哪句话说错了吗?
而原本怒从心中起的凌息听到女子的名字后,差点没大笑出声,强忍住嘴角抽搐。
多亏姑娘爹娘给取了个好名字,不仅打消了他的怒火,而且令他有了笑容。
“没关系,毕莲……呼……毕莲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消息闭塞,不得已偏听偏信实属正常。”
凌息的话直接帮忙把锅甩给毕莲身边的丫鬟婆子,在她耳边乱嚼舌根,算是给全了这位小姐面子。
邵淳却听得深思,毕莲身为待字闺中的小姐,接触不到腌臜事,嘴里能说出这些难听的话,必当是从身边人嘴里习得的,他眸色暗了暗,回去必要让母亲好生查清楚。
只当是个容貌出众些的普通哥儿,不想对方随便一席话便引人深思,邵淳看凌息的眼神不由变得高深莫测,真心实意感到可惜起来,怎么就早早嫁了人呢,若嫁给自己,必是良配。
毕莲察觉邵淳的情绪,大脑轰鸣理智尽失,“你一个乡野出生的小哥儿真有本事啊,装什么装!指不定背地里干过多少脏事呢。”
“毕莲小姐,我已成婚,家中丈夫腿脚不便,靠着手上功夫赚点银钱维持生计,我们清清白白做人,没偷没抢,你们若不想买弓便算了,何必无故诬人青白。”
凌息没火破口大骂,无奈地叹了口气,抱起两把弓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