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赵怀琰躺在床上,整个人面庞青,脸色比病入膏肓的患者还难看。
“好,谢谢关姨,让您担心了。”
赵怀琰知道关雨兰守了他一夜,感动中又带着心酸。
如果不是他的腿废了。。。。。。
孙志高的工作就是照顾赵怀琰,小心翼翼地把人扶起来半坐着,取过床边放着的特制小木桌放在床上。
赵怀琰不舒服是常有的事,这桌子就是专门给他在床上吃饭准备的。
关雨兰看着他蔫不拉几的样子心疼坏了,端着碗坐在床边:“小玉,关姨喂你吃。”
“我。。。。。。谢谢关姨。”
赵怀琰想说自己来,结果连动个手指都觉得费劲。
“今年不是稳定多了吗?怎么好好的又犯病了。”
关雨兰觉浅,昨晚后半夜一直听到家里有声音,后来才现是赵怀琰在哼哼。
敲门没反应,把孙志高叫起来踹开房门,才现他已经痛得意识不清,只有断断续续的痛苦呻吟。
要送医院的时候赵怀琰又情形了一会,坚持不去医院。
关雨兰拗不过他,只好一直守在他床边。
“多吃点,吃饱了身体才能好得快。”
关雨兰像哄小孩一样劝饭。
赵怀琰哭笑不得:“关姨,您总把我当小孩,我都二十岁了。”
不过他还是忍着生理性不适继续进食。
“就算你二百岁也是孩子。”
关雨兰看他乖乖吃完了才满意,用手绢给他擦干净嘴巴。
“你休息吧,我去刷完,有什么想吃的就告诉我。”
关雨兰也跟着熬了一晚,眼皮都在打架了,准备收拾完去睡一觉。
孙志高把房门关上,确保关雨兰听不见才开口:“是昨天的药有效果了吗?”
“嗯。”
宁溪把那几味药的配方告诉他之后,他就让孙叔找到了给自己看病的胡大爷。
胡大爷名叫胡济生,家中世代行医,到了他这一代,早年因为在战乱中不求回报救治百姓而散尽家财。
建国后重操旧业在明江市也颇有名望,后面因为特殊原因,也被算作四旧中的一个,被安排去扫公厕。
赵怀琰腿受伤之后,医院的建议都是截肢保命,最后多方打听才找到了胡济生。
然而这份毒药的脾性也正应对了它的名字——千变万化,配方中的原料用量不一样,解药也不一样,胡济生也只能做到保住他的双腿,慢慢给他调理身体。
“那我现在就去告诉胡大爷?”
孙志高一喜,这样看来怀琰的腿有救了?
赵怀琰摇头:“暂时不用。”
昨晚吃的药是胡大爷根据宁溪给的几味药的用量新配出来的,平日里试的药,他都是浑身痛而双腿毫无感觉。
昨晚药效作之后,双腿疼痛最为强烈。
“你去机械厂找我爸,让他晚上过来一趟。”
“不,现在就去吧,你陪我去找他。”
多年来第一次看见希望,赵怀琰一刻都不想再等。
“好,你等我去准备一下。”
孙志高出了房间,并未真的去准备东西,而是骑上自行车去邮局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