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从见云裳出来,剑尖急转了目标,朝着云裳刺了过来,云裳目光一凌,闪身而过,手中拿出绑在腕间的匕,朝着那侍从便刺了过去,堪堪划破那侍从肩膀上的衣裳。
靖王却连忙一个纵身,便利落地举剑将那男子扑倒在地,剑横在那男子的脖子上。
“王爷,你没事吧?”
洛丁从外面走了进来,见状便知道并无大碍,才连忙道,“回禀王爷,已经全数制服了。”
靖王点了点头,让洛丁上前将侍从绑了,送了下去。
这厢刚刚落幕,便有人匆匆来报,“王爷,玉屏山上的守将说有急事求见,似乎还带了一个受了伤的男子。”
玉屏山,便是旁边的一座高山,云裳微微一笑,“传。”
过了一会儿,便瞧见一个穿着盔甲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王爷,末将今夜在玉屏山上巡逻,士兵现了一个浑身是伤的可疑男子,带到营中一看,竟然是失踪了好些日子的驸马爷,驸马爷受了伤,山上营地中没有军医,末将便急急忙忙连夜将驸马爷送了过来。”
靖王闻言,连忙道,“快,将驸马爷带到本王营帐中来,传军医。”
云裳又道,“赵老夫人找驸马爷找了好些日子了,去给赵老夫人通报一声吧,早些让老人家高兴高兴。”
不一会儿,便有士兵抬着赵英杰走了进来,靖王让人将赵英杰抬到了床上,云裳上前看了看,都是些皮外伤,不严重,心中便放下了心,军医也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提着药箱便朝着床走了过去,过了半晌才道,“赵将军没事,伤都是皮外伤,似乎摔到的,并无大碍。”
话音还未落,便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脚步声还未到,声音却已经先传了过来,“我家英杰在哪里?”
云裳连忙迎了上去道,“老夫人,驸马爷没事,只是瘦了些皮外伤。”
赵老夫人却似没有听见一般,冲到床前,抬起手来摸了摸赵英杰的脸,半晌,才道,“是我的英杰,是我的孩儿。”
云裳微微一笑,心中倒是松了口气。
耳边却突然传来靖王的声音,“张颖借着查刺客的名义,带着人出了营地,人已经走了。”
云裳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赵英杰便醒了过来,见到赵老夫人便顿时热泪盈眶,叫了声娘,两母子便抱着痛哭了起来。
云裳嘴角勾起一抹笑,心中有着些许安慰,虽然自己重生一世,如今仍未报上仇,只是,至少救下了一个赵英杰,至少,这一世,所有人的命运似乎都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靖王才屏退了左右,问起赵英杰生的事情来。
赵英杰道,“那日在临关镇,末将和几个士兵一起被夜郎军围困,临关镇是一座空城,我们与夜郎军玩了几天躲猫猫,只是没有吃的,便有些筋疲力尽,便被突然出现的夜郎军抓了起来,后来我醒来的时候便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暗室之中,我不知道外面生了什么,直至今日,看守我的人突然说要秘密押送我到夜郎军营地中,末将便寻了个机会,逃了。只是山中瘴气重,我虽然摆脱了夜郎军的人,却也迷了路,从山上摔了下来,后来便应当是晕了过去。”
靖王点了点头道,“玉屏山上的守军现了你,有人认出了你,才送了过来。赵老夫人知道你失踪了,便千里迢迢从皇城到了边关来寻你,你们母子定然有许多话要说,今夜你便在这里好生歇着吧,与你母亲说说话。”
靖王说完便带着云裳出了营地。
外面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云裳走在雪上,踩的雪咔吱咔吱的响。
“我查过了,那日围堵赵英杰的确实是夜郎军,你是怎么知道赵英杰会在临关镇中,并且会受到夜郎军的围困,还刚好去救下了他?”
靖王低下头看着云裳的头顶,轻声问道。
云裳笑了笑,自然不能告诉他自己是因为重生了一遍,所以知晓,便笑了笑道,“你也知道,我与华镜有仇,她身边的人我自然都会小心地看着,这么好的机会我又岂能放过?”
闹了一宿,天空已经渐渐泛起了白色,云裳望着满地白,笑着道,“我想,明儿个便启程回皇城,这次我也只是借着去宁国寺的借口逃出来的,既然华镜已经跑了,更精彩的事情在皇城等着我,我自然也应当早些回去了。”
靖王有些愣神,良久,才低声道,“好,回去吧。”
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道,“军医中有个神医,虽比不上雪岩神医,却也比其他庸医强了不少。”
云裳一愣,却不知道靖王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靖王转过头来望向云裳道,“张颖害怕华镜躲在自己身边太过扎眼,便将她安排在了军医营帐外面当巡逻守卫,那神医见过华镜一次,一眼便瞧出了她是女子,还告诉了我一件事,华镜极有可能怀孕了。”
怀孕?云裳眼中猛地迸出一抹冷冽的光芒,脑海中一次又一次地闪过自己的孩子死去时候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来,“哈哈哈,本来我还说看能否趁机在路上便解决了她,如今看来,我必须要留她到皇城了。”
华镜啊华镜,这一次,她宁云裳,一定要让她血债血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