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头拱手一礼,一个接一个地就从窗户飞了出去,混入了京城的夜雪中不见了身影。
等三人走后,沈安年看了看睡死过去的许幼鱼,突然又想起自己今天晚膳还没吃,顿时又忍不住扶额叹了一口气:
“唉——我的命真苦。”
而后,上前用脚勾在许幼鱼腰上,将她扛到自己肩上,转身推开了包厢的大门,下了楼。
焕春亭作为京城头号青楼,平日里接待的不是有名的富商,就是宫内的达官贵人,大多都是认识沈安年的。
在一楼大厅内狎妓的客人们,看见沈世子在楼上不过呆了几炷香的时间,就把晕过去的许花魁给扛着下了来,皆是噤声呆住了。
正在柜台前抽着长烟杆的老鸨黄阿婆见状,也是吓得额头渗汗,还以为许幼鱼冒犯到了这个小阎王,急忙走上前来,躬身赔礼:
“世子殿下,这……”
沈安年抬手示意,从自己腰带中取出了一枚玉牌扔到黄阿婆手里:
“许姑娘本王就带回去了。至于赎身的银两,明日你派人来本王府上取便是。”
黄阿婆面生窘迫,这焕春亭没了许幼鱼这么个花魁,那以后的生意不知道得落下多少丈,自是不愿意将许幼鱼给交出去。
“可是世子殿下啊……这不合规矩呀。幼鱼是老身这焕春亭的头牌,您看要不您以后想要见幼鱼了,就派人来焕春亭说一声,老身就立马将幼鱼洗干净给您送到王府,您……”
沈安年面甲眼洞中的那一双眼眸微微眯下,显露尖锐的杀意:
“嗯?”
黄阿婆见状瞬间噤声,不敢再语半字。
她抹了抹额头汗水,急忙哈腰点头,略有不甘地改口道:
“哎呀~瞧老身这都糊涂了,怎说这般胡话。世子殿下喜欢,那可是我这小小焕春亭的荣幸呀。幼鱼她您带走便是……”
“呵……”
沈安年点了点头,也没管现在一楼那些看着自己的熟面孔们,扛着许幼鱼就走出了焕春亭的大门,上了在门口等候的九龙马车,沿街往京城东宫的方向而去。
等马车走远了之后,焕春楼大厅才恢复到方才的嘈杂,但却见一个龟公急急忙忙从三楼跑下来,一脸焦急地说道:
“黄阿婆……床!床!!!”
黄阿婆抽了一口烟斗,看着那一惊一乍的龟公,抬手就用手中长烟斗给他脑袋上来了一下。
“床什么床?丢人现眼的。”
“可是……我刚刚进许姑娘的厢房看了一眼。沈世子把床都弄塌了……而且床上还有一摊血……”
“嘶——”
黄阿婆瞬间倒吸一口冷气,眼睛都瞪大了一圈,急忙捂住他的嘴,拉着去到了焕春亭的后院说悄悄话去了。
可他刚刚那话说得还是太大声,一楼正在狎妓的客人给听了去,无一不心里叹服于沈安年的霸道。
再加之这些人大多都是有官职在身。
于是到了第二天,京城官场间便开始传起了“世子殿下霸王上弓许花魁,还弄塌了一张床”
的英雄事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