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歌曲结束之后,安然靠在了我搭在琴弦上的右臂。我看不清她的脸,只是听她小声的问道:“你会唱南山南吗?”
“当然会了,弹唱给你听。”
南山南这歌没有什么复杂的和弦,是我当初初学的时候最先练的曲目之一。我也对这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见安然如此要求,我便信手拈来的弹起了前奏。
伴随着单独的扫弦我唱出了第一句歌词:“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我继续认真的演唱着,伴随着扫弦变为了分解和弦,歌曲也逐渐进入高潮部分。令我震惊的是,一直侧靠在我右臂上的安然居然忽然抽泣了起来。泪水打湿了我的衣襟,我赶忙停下拨动琴弦的手问她到底怎么了。
“你没事吧,这是忽然怎么了?”
“唱完。。。。。。求你了。。。。。。”
安然的声音十分颤抖,此刻的她脆弱无比哭的撕心裂肺。这歌一定让她联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既然她想听完,那我还是先满足她这个心愿吧。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穷极一生,做不完一场梦。大梦初醒荒唐了这一生。南山南,北秋悲,南山有谷堆。南风喃,北海北,北海有墓碑。”
我唱完了歌曲的最后一句话,安然的情绪彻底失控了。她死死的抱住了我的手臂,然后将头埋进了我的胸口。一开始她还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到最后她彻底失声的哭喊了出来。
我不知道此刻她的心中到底在想什么,只是用左臂抱住了安然不断颤抖的身体。直到安然的情绪逐渐趋于稳定,在过了好一阵子之后她终于顶着哭的有些红肿的双眼持续凝视着我。
我见她的双手依旧牢牢地抓紧我,便顺手抽出了几张纸巾为她擦拭着脸上残存的泪水。我没有问她什么,只是打算让她像之前那样自己消化情绪。
“我的父亲,在一年前去世了。”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字,却让我感受到了其中包含的分量。这句话令我印象深刻,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对我谈起她的过去。我没有回应她什么,只是安静的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南山南是他生前最爱的曲子,我小时候经常听他为我弹唱这歌。”
“看来叔叔是个很有底蕴的人。”
“没错,他是个很有品位的人。我从小和他相依为命,他也对我照顾有加。可就是这样的他。。。。。。。死在了一年前那场不明不白的事故之下。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才促使我回国接手了欣安的一切。”
或许是泪水哭干了,安然凝视着远方的天空,十分平静的道出了这令人伤心的一切。
我没有松开与她相拥着的手,绞尽脑汁的思考着该怎么安慰如此心碎的她。
“节哀吧,不能让他老人家失望,对不对?”
“嗯!”
安然那清脆且用力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