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宋知音心心念念的炒泡面,跟记忆中的味道相去甚远。
她吃到一半就感觉油堵在喉咙口,一言难尽道:“不应该啊。”
倒是赵旭宁不意外,毕竟回忆会美化,说:“吃不下别硬吃。”
宋知音具有多数人的传统美德,喝一口水道:“我可以的。”
她眉头都不皱往下咽,吃完说:“我小时候都这么吃西红柿。”
她不爱吃,她妈爱做,做了还得逼她吃,切老大一块,有两次她都觉得自己会被噎死。
可越是这样,大人越要强迫,好像挑食是什么不治会死的大毛病。
赵旭宁心想这太危险,呛到可不是闹着玩的,他道:“我有个大学同学,就是卡到花生进Icu了。”
几率很低,又专挑无心人。
听上去很吓人,宋知音道:“李瑞博以前要是躺着喝水,会被我骂。”
外甥都这样叫人操心,等做家长的时候还不知道要花多少心思。
赵旭宁小时候也喜欢躺着喝,还干过含着糖睡觉的事情。
现在想来,能长大真是不容易,他道:“越大胆子越小。”
宋知音忽有种被点到的感觉,以为他是在说自己。
她其实有件事一直想问,但很怕打破此刻的平衡,犹犹豫豫没办法张嘴。
所谓得到,其实也有失去的隐忧,她想想猛地站起来说:“走吗?”
吓赵旭宁一跳。
他扫码付钱,拿上水朝外张望说:“太阳还挺大的。”
天气渐凉,中午才是出门的好时间,树影婆娑起舞,二中的操场边种着高大的棕榈树。
宋知音拍着树道:“以前是不是没这么高?”
仿佛吧,毕竟树没有限制性,不像人十来岁的时候就定住了。
赵旭宁眯着眼抬头道:“以前不是这种树吧?”
什么记忆力,宋知音信誓旦旦道:“这树还是我大哥种的。”
他们这一辈的堂兄弟姐妹们,全在二中就读,二十几年前操场上都是土,连水沟也是学生们自己挖的。
不像现在的小朋友,值日都要家长轮流来。
她还替堂姐去过学校一次,心想怎么念书的是自己,到工作还是跑不掉。
赵旭宁有点怀疑,说:“你哥不就高我们两届吗?”
他见过宋明杰不止一次。
宋知音知道他是误会,说:“我大伯的儿子。”
又道:“我只会管宋明杰叫哥。”
乍一听没区别,又仿佛语气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