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怪人。
乌鸫曾以为对灵使是像“除灵师”
这类的存在,为了人间安定而驱除邪恶。在凤凰院待了几天后,她现并非如此。
他们有各自的理由,奇奇怪怪的理由。
乌鸫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成为对灵使,就像绿不明白乌鸫为何不成为对灵使一样。
所以,乌鸫再次在纸上写下这行字:「你为什么要当对灵使」
“我吗?”
同乌鸫一起在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上走,橙低头微思:“我的话……是因为大家需要我吧?”
她看向不远处的其他对灵使:“多一个人的话,大家就能轻松一些,而且我也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了。”
“一开始还会想着‘以后退休了就买栋大房子,和黄一起住’,现在的话……果然还是留在院里和大家一起相处比较好。”
她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指向远处那条小溪:“小黑你见过小绿吗?那孩子很令人钦佩呢!她是为了其他人不被灵伤害才成为对灵使的。”
乌鸫点点头。
她记得昨晚那只对她说怪话的绿少女。
“那孩子很努力呢!是那种明明快撑不下去了也要坚持出任务的死脑筋,所以她每次回来后老师都会给她下禁足令,不允许她出凤凰院。”
“不好好休息,很容易在对灵过程中出意外。”
想到绿明天要和乌鸫去城里,橙双手握住乌鸫右手,拜托道:“小黑能答应我一件事吗?小绿喜欢吃芭菲,去城里的话小黑能带小绿去街上玩一会儿吗?”
“那孩子和鹦鹉前辈相反,出门以后她满脑子都是和委托相关的事情,还请小黑照顾一下她。”
乌鸫点头。
她突然感到一种温暖,一种难以言喻的、就像绿芽出土时见到的第一缕阳光那般的温暖:这里的所有人看似奇怪,却又都心系着他人,和此前她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这就是对灵使吗——她想。
果然……这些人好复杂,好难理解。
她摇头晃去思绪,用纸笔与橙道别,准备回家将明天要穿的学院制服清洗烘干。
住宿区不大,从散步的小公园往东走几步就到门口。再次路过那家拉面馆,乌鸫才意识到之前趴在柜台的那名青年就是鹦鹉。
绿仍在溪边用花瓣钓鱼,倘若鱼有灵性,想必它们会浮出水面,把鳍捏成中指状,对蹲坐在溪边的绿少女说一句“干你娘,老子不吃这个”
吧?
橙今天一如既往地在楼顶为枯死的向日葵浇水,只是住宿区深处那颗花树下少了个酒疯的女人,乌鸫小楼某间卧室里也不再传出“咿咿呀呀”
的低吟浅唱,莫名让乌鸫觉得有些……寂寥。
洗完衣服,乌鸫刚回身关门准备去食堂吃晚餐,她屋前便多出一紫一绿两名少女。
紫伸手,把装有蔬菜和米的便利袋递给乌鸫,不情不愿地说:“送你的。”
乌鸫微笑写下:「谢谢」
她开门进屋,撕去纸张,重新写下两个字:
「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