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以白聽到自己的心跳,亂成滿地奔跑的珍珠。
糟糕,要跑回大海了。
「別坐地上。」蕭以白把他抱起來,似乎想找上次看投影的小沙發,但他轉了一圈,只看到那個為了美觀放置的中歐古董躺椅,華而不實的矗著,硬邦邦的。
蕭以白把他放下,直接脫了自己的外套墊在躺椅上,露出貼著身體的內里:「坐這裡。」
「嗷。」蘭橋很聽話地爬到蕭以白的衣服上,抱著腿看他笑,「你冷不冷啊?」
蕭以白剛想搖頭,一雙手就忽然捂住他的耳朵,很短的瞬間又鬆開:「你耳朵好冰啊。」
他好想,好想把這個人吞掉:「你好像很熱。」
「還好吧,哎?你給我帶的禮物呢?」
蕭以白一頓,身體僵直地往後看。
「嗯?」蘭橋順著他的目光伸頭,看向房間門口。
漂亮的白玫瑰和明顯是裝禮物的袋子被丟擲在一邊,看起來非常潦草,花朵還被震碎了兩朵,花瓣灑開一小片。
蕭以白慌得又開始掐自己的虎口。
剛才突然看到蘭橋摔倒,他呼吸都停了,下意識就把手上的東西全扔了出去。蕭以白被懊惱占據整個人,他把一場本就草率的告白搞砸了,搞得不能更砸了。
男人修長的四肢忽然變得不靈活,蕭以白幾乎是飄著走過去,先小心捋平整了袋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已經殘缺的玫瑰花束撿起來。
他一拿起來,又有一朵玫瑰散掉一半。
蕭以白不太能接受這個現實,整個人站在原地發呆。
他的懊惱變成酸澀,勝過當初在監控里看到蘭橋捧著別人丟下的食物時百倍,千倍。
「噗。」蘭橋被他這大受打擊的模樣逗笑。
這個總是把所有掌控在手心裡,傲慢不自知還沒禮貌的人,現在像個被水打濕的大狗,甚至不敢回家。
小白。
可不就是小白嗎?
蘭橋沖他伸出手,是一個渴求擁抱的姿勢:「快,快給我。」
蕭以白有些怔,緩緩得朝前走,把那殘缺的九朵玫瑰小心放到蘭橋懷裡。
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的蘭橋不應該這樣,捧殘缺的花,坐在不柔軟的椅子上。。。。。。不該在停車場,不該在閣樓,不該在冬天。
蘭橋抱著花猛吸一口,竟然真的沒聞到太濃的香味。這個世界上還有不香的玫瑰嗎?
不過。。。。。。很漂亮。
「你從城裡帶來的啊?」蘭橋嘖嘖稱奇,「真不容易,算不算漂洋過海的玫瑰?嘿嘿,我很喜歡。」
蕭以白低沉的情緒被叫停,他看向蘭橋裝滿喜悅的眼眸。
這裡一點苦和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