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华强行了个礼,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里,带着羞怯,说道,“小姐,陈先生,我希望你们能够善待我和我的团队,毕竟我最舍不得的就是他们。”
馥汀兰优雅的笑了笑,看着车外略带紧张的付华强,语气绵绵远远,“我今天会着人将一千万定金打在你个人账户上,作为你未来十二年后股权的兑付款,这样你也有了基础信任和生活保障。股权变更后的第一时间,我会将钱打在公司账上。”
“您就不怕……不怕我跑了吗?”
那一瞬间,付华强眼底的惊诧,不言而喻,他小心翼翼道。
“二个月后,我会继续入资五千万,你们去攻下南城的地标,有信心吗?”
馥汀兰眼底透出坚定而寒冷,素手拍了拍付华强的肩膀。
曾经商战二十年,他独立站在人世间,冷清、理智,却也疏离众人,那些尔虞我诈的群类从未如此尊重过自己,如今,他如做梦一般,生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但他看到的是两位绝对强大的人。
付华强压抑在心底的情绪,终于有了爆点,他摘下眼镜,愣在原处,眼底的融着泪,重打起了精神,“有。”
馥汀兰收回目光,车窗缓缓而上,“这个项目就叫‘京海壹号院’,相信明年,付氏集团便是京海屈一指的综合性房地产集团,没有之一。”
第六十三章邻居
深夜,陈思源从房间的壁炉台的角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很多小药水瓶,再从一只金属器皿中取出小注射器。他用白皙的手指熟练的装好针头,卷起了右臂的袖口。
他的右臂上密密麻麻有很多针孔的痕迹,针尖刺入肌肉后,他用大拇指控制着针心,他打完针后,直挺挺的倒在了松软的床上,像灵魂突然回到了身体里一般,猛然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
他这样的动作,每星期都会有一次,我站在门边,悄悄的转身离去。
我这一年已经五岁了,他这样的情况,我已经看惯了,心中早已不以为然。陈思源从不让我进他的房间,这个举动甚至比馥汀兰还要神秘,至今我也从未将我看见的告诉过任何人,因为除了他,没有人会对我那么的亲近,那么的好,我真的很怕很怕失去他。
我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现在想想大概是一种身体与灵魂的稳定剂,那是一种高的手段,至于他的一些情况恐怕只能在后面慢慢与诸位揭晓。但当时我便只以为那是一种可以让他兴奋及醒脑的东西,或者说有没有什么副作用我压根从并没有想到过。
次日清晨,我被噪音吵醒,我悄悄趴着窗子上,看见隔壁有人搬了进来。那栋房子原来是馥汀兰买给管家的,一直空着,如今不知道搬来的会是什么人。
陈思源走进来,插着兜站在窗子前,像个大人一样与我说话,“下个月是她的生日,我该送她什么好呢?”
他嘴里的她自然只有馥汀兰,我从小便知道,对于陈思源来说,馥汀兰极特殊的。
我嘟着小嘴,不满意的摇头道,“妈妈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
要知道人类在幼年的时候是最粘母亲的,对于我这个特殊的孩子来说,既没有见过父亲,也没有经历过母亲的怀抱,我的心灵就像小说情节那般歪曲着。大概所有的爱都来自于这个比我外貌上大五岁大哥哥。
“哥哥,你为什么那么喜欢馥汀兰。”
我也很想取得馥汀兰的欢心,我羡慕陈思源每天能跟在馥汀兰身侧,更羡慕偶尔馥汀兰出席场合时会牵着他的小手,而我才是她的女儿,陈思源只我的表哥罢了,为什么就我不行呢!因此我偷偷的哭了很多次,可是一切都只是无济于事。
陈思源舒服的靠在我的小摇椅上,笑道,“我们一起为她准备一件吧,你不知道吗?这样她会很高兴的。”
“你见过她很高兴的样子吗?”
我打了个深深的哈气,继续看着窗外。窗外有一个长得很干净的男孩从窗前经过,我打哈欠的样子刚好被他瞥见,他对我做了个鬼脸,然后就跑去了隔壁的方向。
我正想继续问着什么,陈思源塞给我一颗奶糖,“乖,猜可不是个很好的习惯哦。”
我点着头,表示领会了他的道理,可是事实上当时的我并没有懂得什么。
“隔壁的房子不是管家爷爷的吗?那些人是谁啊?”
我脱掉睡衣,自己穿上了出去玩的小外套。
陈思源帮我整理着头,我很快被扎出了两条马尾,“是你管家爷爷的家人啊。”
正说着,突然敲门声很急,一位中年女子以稳重的步履走进屋,她身边跟着刚刚对我做着鬼脸的家伙。家里从来都没有这么热闹过,我拉着陈思源向客厅跑去。
馥汀兰正坐在一把黄花梨的圈椅里,她手里摇着折扇,目光炯炯的看着眼前的两位。她那清秀的脸上出现了由于精神极端集中而现出的样子,显然这两位她也等候多时了。管家恭敬的站在馥汀兰的身侧,向面前的人微笑着,那孩子直接扑到了管家的身上,大声喊道,“爷爷!”
管家觉得有些不便,因此立即鞠着躬说道,“很抱歉,孩子有些小,还不懂规矩。”
馥汀兰伸出带着手套的手与那中年女子握手,“不用拘谨,既然我安排你们在隔壁,便是一家人。”
中年女子眼睛里弹出湿润,她依旧拘谨的被让在了旁边的沙上,“不知道怎么谢谢您,馥先生,这是我儿子白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