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云游别地时,竟有一只信鸽找到他,若不是萧楚辞告诉了他,他才有准备禀告师尊。
衡阳宗的净巫山不是那么好进的,更别说山上的净巫殿。
“只不过在下也不得不感叹殿下神通广大,居然能知晓我在何处。”
像他这样的游云者,踪迹难寻,唯有缘一字方能碰上。
太子殿下年纪尚青,却能掌握他的行踪,的确不简单。
“话说,太子学业繁忙,衡阳宗堪得上世间绝无仅有的仙境之地,却无缘与我兄妹二人共同前往,实在可惜。”
夏谨瑜眉宇飞扬,神色调侃,活脱脱一个得逞的狐狸。
“若不是身不由己,自是不愿与夏姑娘长分离。”
他语气平静,眼眸样起一抹不明的笑意。
“人人都有身不由己之时,也不是事事都能如所愿。在下有一事想问,不知殿下能不能为我解疑?”
萧楚辞有些诧异地瞥了一眼这仙风道骨之人,那人的眼眸似笑非笑,让人琢磨不透其中深意,他眉头微蹙,似是在考虑。
他点了点,夏谨瑜才往下说道
“太子殿下喜欢安安什么呢?”
这句话似是友人之语,但夏谨瑜不是萧楚辞的友人。
“她很好。”
“小妹自是全天下独一无二的最好女娘。”
他笑着继续答道。
“太子殿下不必打哑语糊弄我,若说您在宰相府学习对我家妹妹日久情深,我也是不信的。”
萧楚辞这个人,怎么可能会被这样一点暖阳照耀就会全身光亮呢?
有光的地方,才衬托影子是多么地黑。
两人心照不宣,萧楚辞嘴角蓦然勾起一抹微笑,像是讥笑。
“她配得上的难道不是只有这世间最尊贵的人?”
父亲是宰相,母亲是清河林氏之女,更是配有皇帝亲赐的尚方宝剑。
普天之下,还有哪一个比她尊贵?
夏谨瑜笑容微顿,
他心中是有些不甘心的,还有一些无法窥视的慌张和恼羞。
两人闲语穿过游廊,穿过清雅竹林,穿过流水假山。
“那就恭送太子殿下。”
宰相府的门楣是皇帝的御笔,他似遗世独立的独鹤驻足在地面上,沿着屋檐半遮透下的暖阳,静静地看着那少年进入马车内。
随后才抬起下颔,望着远边的寺庙。
三日后。
夏今安早早收拾好包袱,眉飞色舞地拉着阿椿踏进了马车内。
一进马车,她就被淡淡的梨花熏香混着茶香笼住,内室典雅精致,宽敞的地面铺盖了一层厚厚的雪绒地毯,就连厢壁也挂了绒布,还有几幅名画佳作供人赏作,中间的案几也摆上了刚烹好的茗茶,茶杯还氤氲着淡淡的茶雾。
一看就是极用心装饰好的,深怕里边的人坐的不舒服。
夏今安打开车里的暗格,里边还有时兴的话本和她常吃的蜜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