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了。」舒杳想起剛才周景淮的埋怨,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沉野,「所以你也是驟雨科技的人?」
沉野本就沒有想過隱瞞,只是她從來沒問過他的工作,他也就沒有特意提起,怕她察覺到蛛絲馬跡。
見他點頭,舒杳心裡更驚訝了。
剛才周景淮說的是管理公司,這麼說起來沉野肯定不可能是普通員工,她不由想起李艷秋之前提過,驟雨科技的大老闆有兩個,周景淮只是其中之一。
難怪平時也沒見沉野玩寶物記,但他幫她做任務的時候,卻那麼順手……
見她一臉嚴肅,沉野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生氣了?」
「啊?」舒杳回神,「沒有啊,只是有點驚訝,我聽人說,驟雨科技創立的時候,老闆還是大學生,所以你們是大學同學嗎?」
周景淮:「沒想到你連這都聽過啊?差不多吧。」
「我有點好奇。」舒杳斟酌片刻,「前兩年文博還不是一個熱門的領域,你們怎麼會想到做寶物記這種遊戲的?」
「其實這個想法,早在大學的時候就有了,只是做這種遊戲,需要很深的文化底蘊,所以當初只是有個框架,卻遲遲不敢下手去做。」
「沒有找一些專業人士幫忙嗎?」
「你別說,當時——」周景淮頓了頓,拿過一旁的杯子,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杯水,才接著說,「當時我確實在網上找了一個老師,那老師教得特別好,只可惜後來她說臨近畢業太忙了,就辭職了。」
果然是周景淮……
「原來如此。」舒杳莞爾一笑,沒有戳破她就是那個老師的事實。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人也幾年沒聯繫了,對她來講,好像也沒什麼可提的,不然真給人一種想抱大腿的感覺。
舒杳今天是開趙恬恬的車來的,吃完飯後,她和之前幾次一樣,依依不捨地和小餅乾道別。
沉野送她出了小區,一回來,就被周景淮拉進了書房。
周景淮絲毫不給他面子,一進門就跟主人似的坐在了書桌後的辦公椅上,神色悠哉。
他俯身摸了摸小腿:「所以你現在是什麼情況?我剛腿都快被你踢腫了。」
「什麼什麼情況?」
「她那相親對象在局子裡都踩了個把月縫紉機了,結果你呢,把人送進去之後,自己沒動靜了?」
「沒有。」
周景淮輕嘖一聲:「我說啊,你還記不記得咱創業初期,誰都不敢保證會不會打水漂,但幾千萬你說投就投了,怎麼到了這些情情愛愛的事兒,倒這麼膽小了。」
沉野的手臂搭在椅背上,吊兒郎當地笑:「那不是我爸媽的錢麼。」
「……」周景淮無語,「你就沒想過直接大膽點,捅破這層窗戶紙?不同意再慢慢追唄。」
沉野臉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了:「你怎麼知道我沒想過?」
除了沉野自己,誰都不知道,他高中的時候,其實想過告白這件事,甚至不止一次。
第一次,是學校里剛剛開始傳言,舒杳和周北川在一起,但那時候的他,並沒有覺得這是真的,以為只是同學們一貫的添油加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