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寂内力深厚,耳力极佳,明灯这话轻飘飘的落在耳中,这两个人果然是认识,千月不是失忆了吗?又是什么时候认识明灯的?两人为何又装不认识?
想着最近查她的身世毫无进展,眼下贺兰寂也不急,他有的是时间,不过,今日郑茵茵一事倒是提醒了他,有些事要加快进度了。
二人各怀心思,马车中安静至极。
坐在外头赶车的春生好奇极了,频频冲青桔使眼色,青桔翻了个白眼,示意自己也不知道,只道是他俩与明灯住持一起用了斋饭出来后就这样了。
马车慢慢悠悠停在桃花谷外时,千月已经歪在贺兰寂身上睡着了。
龙涎香的味道,贺兰寂的味道,千月竟然梦见贺兰寂教自己习武!
演武场上,贺兰寂一身黑色劲装,拳拳生风,英勇无比!千月浓密的睫毛如小扇子般微动,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做了一个美梦。
贺兰寂就这样低头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小脑袋,愈舍不得叫醒她。
突然千月猛的一个激灵,往前一翻,嘴里喊道:“我不要习武!”
贺兰寂急忙把她抱住,不要习武?这是做了个什么梦?
千月本来在欣赏贺兰寂充满荷尔蒙气息的勇猛“武”
姿,结果美梦变噩梦,贺兰寂非要教她练武,可她就是学不会,怎么学也学不会,刀拿不动,剑耍不起来,贺兰寂越来越凶。
“呜呜呜呜呜”
千月委屈的泪就出来了。
贺兰寂一愣,这是怎么了,刚不还笑着呢,转眼就哭上了呢?手忙脚乱的给千月擦眼泪,柔声说:“阿月不哭,不哭,我在呢,没人敢欺负你。”
千月一锤就砸过来,哽咽着说:“就是你欺负我!非要我习武,让我耍大刀,让我挽剑花,可我好笨啊,我就是学不会,呜呜呜呜,你就凶我,哇呜呜”
,越说越委屈,大哭起来。
车外的春生和青桔一脸懵逼,默契的站远了些。
贺兰寂哭笑不得,愈温柔的哄着:“梦里都是相反的,我会武功就好了,你只管做你喜欢的就好了,不哭,阿月,乖~”
“嗯~”
千月哭的鼻子不通气,鼻音重重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贺兰寂的前襟都给揉皱了,抬起头来,没想到贺兰寂微低着头,薄唇正好印在自己额头上!!!
此时千月正被贺兰寂环抱在腿上,此情此景,何等暧昧!
温润的触感,从这个唇印开始,向两人炸裂开,谁都没动,近在咫尺,落针可闻中,两人“砰砰”
的心跳互相倾诉。
贺兰寂率先回神,像什么都没生一样,将被泪水粘在脸颊上的碎别到耳后,指尖传来滚烫的温度,千月猛的站起来,慌不择路的跳下马车,“时候不早了,明儿见!”
不远处和春生躲着的青桔忙跟上,春生回到马车外,透过门帘隐约看到自家主子手指轻抚自己的唇,眉目含春……
逃似回到自己院子的千月,坐在床边,心砰砰直跳。
青桔有眼力见的守在屋外。
雪球在谷里蹿了一天,天黑了都不见千月回来,这会终于把主人盼回来了,就见主人失魂落魄的,嗯?这词儿不对,应该是什么呢?
雪球半蹲着,黑宝石般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无奈本狐是一只没有文化的狐,想半天没想出什么词来形容,索性往前一趴,目不转睛的看着千月通红的脸,熟透的耳垂,哦,春心荡漾啊!
直到屋里渐渐起了均匀的呼吸声,青桔才推门而入,将靠在床边就睡着的千月拆了簪,脱了外衣和裙子,放倒在床上,盖好被子,才熄了灯,退出去。
而谷外,春生等了好久,仰头数星星仰的脖子都痛了,才听马车内贺兰寂说进宫,得令的春生,马鞭一扬,进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