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脸上满是喜意,躬身行了个礼,然后又得意地看了我一眼,目光之中,仿佛带着某种胜利者的神采。
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暗搓搓攀比,我心中只得暗暗叹气——这……又是何必?
今儿的钱氏心情很是不错,在一起说了几句闲话,便摆摆手让我们散了。
从屋中退出去的时候,我听到了私底下的一声嘀咕。
“睡得不太好?只怕是心病吧?”
听着声音,像是赵姨娘在和一个丫头在小声地嘲弄,目光还在不住地往我这儿瞟。
我自是没去搭理,只是在前面走着,往自家的清乐院行去。
秋菊紧跟了几步,凑上前来:“江妹妹,你真的没事儿?”
“有事儿!还是你的事儿!”
我看着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没好气地啐了她一口,然后就见她张大了嘴,一脸的茫然。
“啊?”
“还不都是你日日撺掇着我去绣活儿。昨儿晚上,一整宿脑子里都在转着你那寒梅图的绣法,还有太太过几日要考教之类,睡都睡不着,今儿早上起来,就成这副模样了!”
我索性将责任全往着她身上推——当然,对此,我也是理直气壮的,昨晚上脑子里确实大半想的都和这玩意儿相关。
“啊……这个……我只是让你绣,可也没让你这般入了魔怔啊……”
秋菊嘟哝着,不过大约似乎觉得有些理亏,缩了缩脖子。
果真是个厚道人,好欺负的。
见了她的模样,我便继续趁胜追击:“今儿回去我要好好补上一觉,养足精神,白日里你莫来打扰我!”
“哦,知道了。”
秋菊弱弱地答应了,过了片刻,又眼巴巴地凑了上来:“那个,江妹妹,你睡上一觉,应该能好吧?”
“大概……能吧?”
我有些不太确定——精神还好,主要是气血的亏损,不一定一天就能补回来。
要不,晚上多吃两根野参?
可是,着实有些心中滴血啊——自家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存货,这么十几天糟蹋下来,就快空了一半了。
由不得我这个有着仓鼠癖的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