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气又好笑地松了手,“少来,你们两个昨天干的事情赵青已经都禀报过了。”
“那娘亲,”
容天依蹬鼻子上脸,“这长明村还有什么可值得一看的地方?”
薛嘉禾想了想,“还真有那么一两个。”
在张猎户墓前上香时,薛嘉禾倒并未太过悲伤,反倒就像是心平气和地送一位老朋友离开那般淡然。
——张猎户本身就是个大大咧咧的粗人性子,他对待生死的豁达态度多少影响了在他照看下长大的薛嘉禾。
祭拜过后,薛嘉禾给容天依指了个方向,见她拽着容天而飞奔离去,多少有些头疼地问容决,“这性子随了谁的?我小时可没这么皮。”
容决想了想,果断地道,“陛下小时候调皮得很,定是他这个当舅舅的错。”
薛嘉禾失笑,“你别仗着我没见过陛下更小时候的样子就唬我。”
皇帝小时候软乎乎的,怕容决得紧,还是被先帝带大的,哪儿来调皮的空间?
倒是她另一个弟弟阿云小时候调皮,谁知道长大后成了现在这幅深藏不露的样子。
……那等天依再长些岁数,就会变成季修远现在这样的笑面虎了?
薛嘉禾立刻摇头:那还是现在这样咋咋呼呼的好些,一儿一女都同一个性子她可吃不住。
容天依浑然不知自己让薛嘉禾操碎了心,她顺着薛嘉禾的指引找到了一块插在土里的石块,蹲下身观察了半天也没瞧出什么名堂来,“这是什么东西?”
容天而皱眉看了许久,不太确定地道,“看形状像是块墓碑,可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大约有什么必须隐藏的理由。”
“墓碑?”
险些要伸手去刨土的容天依立刻将手收了回去,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这墓碑单独被放在这儿孤零零的也太奇怪了。”
“更何况墓碑这样小,似乎立碑之人并不想做得太过显眼。”
容天而慢慢地推断道,“又是娘亲叫我们来的,说明这墓碑一定和我们认识的人有关系。”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脑中飞快地闪过了一个人影。
“……譬如说,娘亲那个幼年早夭的同胞弟弟。”
容天依诧异道,“娘亲的弟弟不就是皇帝舅舅一个?皇帝舅舅可没有其他还活着的亲兄弟。”
容天而:“……”
他耐心地给容天依讲述了关于容家和先帝之间的不传之秘,“我和你能活下来,碰巧就是因为咱俩也是一对龙凤胎,才叫娘亲心软了。”
容天依不高兴地噘了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家里想太多的人有我一个就够了,”
容天而轻描淡写,“姐姐只要每日老样子傻乎乎的就好。”
容天依不服地哼了一声,抱着膝盖看了半晌墓碑,突而叹了口气,“那若是当年这个人活了下来,咱们如今就有两个舅舅了是不是?”
容天而模棱两可地应道,“唔。”
——或许他们一直以来就有两个舅舅,只是一个身份摆在明面上,另一个的身份却不能说出口就是了。
不过这没必要过多宣扬,容天而便不打算告诉容天依,免得她那日心直口快不小心说漏嘴了。
容天依翻出腰间水袋,以水代酒地在墓碑前洒了小半袋算是祭奠,正要站起身来,却突然听得一旁树林时有人一声惨叫,登时警觉地跳了起来,按着腰间匕同容天而对视了眼。
容天而看着容天依的眼神就觉得不太妙,“姐姐,有赵青在,你别……”
话还没说完,容天依已经肆无忌惮地朝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跑去了。
容天而:“……”
他无奈地扶着额头叹了口气,转身追上去。
等慢了一步的容天而顺着啜泣声找到事地点时,除了完好无恙的容天依外,还见到了一个坐在地上、右腿鲜血淋漓的小胖子,看起来岁数比他们还小上一些。
容天依安慰小胖子不得章法,急出了一身汗,“天而,你来看看,这捕兽夹怎么拆下来?”
容天而走近一看,小胖子的脚踝上紧紧咬着个生了锈的捕兽夹,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也不知道什么运气才能正好踩上去。
看在姐姐的份上,容天而蹲下仔细看了捕兽夹的结构,试着摆弄两下,很快弄清楚了原理,头也不抬地道,“忍着点。”
小胖子还没来得及应声,容天而就按下捕兽夹的开关将其打了开来。
“嗷——”
小胖子再度出了更为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赵青。”
容天而唤了赵青出现,将手中捕兽夹交给了他,“这孩子是不是村里谁家孩子走丢了?”
小胖子边哭边抽抽搭搭地自己答了,“我、我是镇上崔家的!你们要是把我送去找我爹,我就让我爹给你们好多钱当奖励呜呜呜呜——”
容天而闻言斜睨了小胖子一眼:“呵。”
口出狂言。
作者有话要说: 养崽日常差不多写爽了_(:3∠)_开始准备收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