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后,从大门开始,就是一路延伸的狼藉,摔碎的东西,四处散落的衣服,三人搞
不清情况,磕磕绊绊来到客厅,没想到一个全裸女子仰面躺在沙上。这画面就这么辣刺刺的出现在眼前,她身上一块块的淤青与雪白皮肤起了强烈对比,让人触目惊心。
听到声音,裸着的鑫爸从另一边的长沙上抬起身,李菲橪和赵鑫鑫一看到裸着的鑫爸,连忙转过身去。李菲橪非常尴尬,只敢盯着手上捧着的白瓷罐,赵鑫鑫转身后眼泪就哗哗的流。
鑫妈气得直扑上去,打这个祸害了她人生的男人!
鑫爸没想到让女儿看到这个场面,一时也怔在当场,用手挡开鑫妈的巴掌,拾起睡袍穿在身上,抓过一条沙毯甩在那女的身上。见她仍木然的看着天花板,上前踹一脚:“批上,滚上去!”
那女子被踢,才回过神来,默然起身,也不披毯子就像没看到其他人一般直接上楼去。
李菲橪听到走动声忍不住再回头看了她一眼。因为她周身都滚动着浓黑的烟雾,鑫爸也是黑烟外泄。李菲橪感觉心脏都要暴跳出来,捧着瓷罐的手尽是冷汗。
身后是鑫妈痛苦的哭泣咒骂声,身边是赵鑫鑫压抑不住的哭泣声,李菲橪想到从小到大一直光彩照人的鑫妈,意气风的鑫爸,通透开心的鑫鑫,现在这情况,简直是地狱!她担心鑫鑫,可怜鑫妈,可叹鑫爸。正被这现实压抑得心头酸时,身边响起一粟声音:“可以转身了。”
李菲橪转身,一粟已经坐到沙上,正看着鑫妈左右开弓挥打着鑫爸。
李菲橪一看这罐子也没啥用了,忙把手上的罐子往沙上一放,掏出纸巾来给赵鑫鑫擦脸,又把她护着坐在一粟一边。
鑫妈一看女儿这样子,心如刀绞,她停下了来,眼泪喷涌而出,为女儿更是为自己,要知道会有今天,还不如女儿一上大学就离婚!自己这么多年的隐忍,到头来是这样的结果,真是心灰意冷,想死的心都有了。
鑫爸颓然的坐在地上,他头很疼,心很疼,意识却无比清晰。他恣意的人生完蛋了,怎能控制住,想要毁了一切的疯狂?现在也只能靠这样才能泄,才能让自己得到片刻的脱离。
李菲橪看着鑫爸这通身外泄的浓重的黑烟,心道不好,转而看向一粟。
一粟对李菲橪不耐烦地说:“没时间浪费了,叫他们都听我的,不听我们赶快走!”
李菲橪一听,忍不住心里翻个白眼,什么道人,一点同情心都木有,眼神回了一粟的威胁:“你要现在走,我就和你拼了!”
一粟没想到这丫还敢用眼神狠狠地回自己,进门后的坏心情突然就给治好了,无聊的打量起屋子来。
过了好一会,鑫妈、赵鑫鑫止住了哭,情绪稳定下来。
李菲橪忙提醒赵鑫鑫:“咱还有师傅在呢!”
赵鑫鑫稳了稳心神,走到鑫妈身边坐下,抱住鑫妈,严肃地看着鑫妈和鑫爸:“今天,我和橪橪为了咱家以后能恢复正常,特地请来了一位仙师。请他来帮咱家看看,咱们听师父的安排,把家里的这堆乱麻化解了。以后好好日子。”
鑫妈一路来,神思恍惚,现平静下来,听女儿这样一说,心里泛酸,没想到家里的变故能把女儿逼到去请大仙。为了女儿,甭管什么,她都照做就是了。
鑫爸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伸手在后脑猛抓了把头,沉默着。
一粟交代李菲橪:“丫头,我说什么,你就直接转述给他们。他们听不听随便,这家现在是很危险,咱得赶快走!”
李菲橪一听大吃一惊,点点头,对着其他三人道:“师父说你们家的情况很危险,交代了啥,你们就马上照做!”
三人都吃惊地抬起头来看李菲橪。
一粟正色道:“刚才到这房子前,你自己也是看到了,这里怨气冲天。上去那女的身上怨气太重,不出三日她不是怨灵缠体,就是会无法自控自残或对他人下手。不想死的就马上离开她,或者让她走。”
一粟看了看鑫爸,又道:“鑫鑫她爸的情况你也看的清楚。他身上的黑烟也是充盈而出的,一方面是自身的怨气和恶念疯狂滋生,另一方面便是与那女的在一起相互影响的,若不远离,静心修身,也就会步那女的后尘!”
李菲橪组织着语言传话,还时不时看向赵鑫鑫,看到她看过来的眼,默默点点头。
一粟接着道:“这房子风水啥的都没问题,就是人有问题,想要保住,让人离开就是了。鑫鑫她妈看了面相不是短寿之相,挺过这关也就好了。鑫鑫运数不会被父母所累,只是以后父母缘薄了。今天可是凶煞阴日,要离开这女的就赶快,太阳落山之前走。”
说完一粟对着李菲橪交代:“这里怨刹太重,你现在又是纯灵气盛的时候,非常容易给觊觎你纯灵之气的恶煞缠上。我现在的魂力可没有什么战斗力!”
说完深深看了一眼李菲橪,散形回了瓷罐。
李菲橪听完,后背冒虚汗,开口声音都颤:“叔叔、阿姨,我们现在就先回城吧,下面怎么办,回去休息冷静两天,才好定下来。”
赵鑫鑫很是同意,但是鑫爸、鑫妈就看李菲橪一个人在哪里说,根本没见她们请出了啥高人,心里都是不信的,都认为是这俩孩子为了诳人回城,搞的小把戏。
鑫妈是一分钟都不想待这里,起身催促鑫爸不用收拾东西了,直接走人,见鑫爸没有动作,血气上涌,直接走向大门。
鑫爸冷漠地开口:“我不回去,我不会死,也不会让那个贱人死,你们放心吧!”
看了一眼鑫妈背影,眼睛通红地说:“到时间了,你通知我,我就回城和你去民政局。”
顿了顿:“我准备好了遗嘱,到时候叫上鑫鑫,去公证处把遗嘱公证了。”
鑫妈一听,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