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鸣,别捂太紧,给人憋死了。”
6是臻道,“那你呢,你不会去告先生吧?”
“不不告,我就是和他一起上个茅房的!”
“那你快走吧。”
“好、好的。先告辞了……”
桉楠拦不住好奇心旺盛到极点的苏雅儿,她悄声探身,正瞧见6是臻一脚揣在一人心窝,踹了把脚踩人身上,微微屈膝,胳膊闲散地支在大腿上,一副好商量的口气:“你以后帮着我管管曾家那小子,怎么样?”
“好……好……”
被踩的小子点头如捣蒜,没有不应的。
春日的光透过茂密的树影漏到他脸上,挺拔的鼻梁让脸陷入一半阴影,神色明晦不辨。
那清瘦的身材挺拔,穿着直缀却没有书生的文弱,撸起袖子打架的胳膊搁在大长腿上,瞧着修长有力,此刻正凭本事欺负人,丝毫没有和她说话时一口一个小人的圆滑。
臭卖货的,初见时他抓谷喂鸟,率真善良,再见时又作货郎,谨慎油滑,现在穿成读书郎……却又敢撩起袖子打架恐吓。
真不知哪个才是真的他。
两人好生恐吓了一番这对表兄弟,把人吓得连连表态不会告先生,才把人放了。
“是臻,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银钱,干了笔大买卖?”
张鹤鸣问道。
“不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赏的。”
张鹤鸣惊道:“哪家的小姐这么大手笔?我也想去卖货了!”
6是臻不想多谈,道:“不知道,不熟。”
想了想,掏出一大锭银子递给张鹤鸣,道:“这钱给你爷爷,让他给我奶奶问诊时把药价说便宜些,不然我奶奶买了也舍不得吃。”
张鹤鸣摆摆手,道:“我直接跟他说就是,用不着钱。你不如拿去买地,多搞点地,回头中了秀才不用纳税粮的。”
6是臻慢慢把挽起的袖子撸下来,收拾整齐自己,“什么时候考啊?我整天卖货都没怎么看书。”
“还有两三月吧,你这么聪明一定能过。这不是有钱了吗,这段时间少出去卖货多看书。等你过了,请我吃酒。”
6是臻商人算计嘴脸尽显:“那你中了也得请我吃一回。”
“怕是得再等几年了。”
“你整日闲着不看书在捯饬啥呢?”
两个好友闲聊着,慢慢走远了。
苏雅儿扒拉着一根竹子听了半天墙角,最后还要眼巴巴地把人目送得走远了才罢。
桉楠向来以小姐为傲,现突然觉得自家小姐好生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