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沈错将齐团长制定的计划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天机子师徒。
“携这么多人一起出行属实不易。”
天机子捋须感叹道,“可这多事之秋也别无他法,且行且看吧。”
沈错又去白郁屋内将明天的安排阐述了下,并且言明了其中的风险。
“权当是陪沈兄弟游山玩水了。”
对于前路的艰险,白郁倒是一反常态的无所谓。
面对沈错不可置信地眼神,白郁潇洒地耸了耸肩,双手一摊道:“以沈兄弟的脾性,有什么危险定然不会丢下白某不管的。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白郁笃定又无赖的语气让沈错哭笑不得,可心中又不想让对方就这么称心如意,板起脸来否认道:“那可不一定,这么多人要保护,怕是顾不上你。”
“诶…沈兄弟说笑了,其他人的交情哪有你我这般深厚呢。”
白郁面上一本正经道,似乎是在陈述铁定的事实。
面对白郁的厚脸皮,沈错无可奈何,只是撇了撇嘴不再言语。
却见白郁似是来了兴致,靠了过来挑眉遐想道:“沈兄弟,你说这些学生之中会否有秀外慧中的二八佳人呢?”
“你还真是死性不改。”
沈错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回房休息去了。
次日上午,小战士通知沈错师生已经到齐。几人便聚在一起吃了顿午饭,清点已经收拾好的行囊一同向庐州进。
领头是齐团长安排的四位战士。其中老马是这次的主要向导,他皮肤黢黑,身材瘦削,微微驼背,实在其貌不扬。与他并肩的中年人是“三斤”
,据说他一次能喝三斤高粱酒,因此得了这个外号,他酒量好,胆子大,点子也多。左边的壮汉是阿虎,体魄强健,步伐沉稳,曾是齐团长的警卫员。右侧稚气未脱的是小邓,他与那时参与炸机场的林俊彦一样是一位不容小觑的神枪手。昨日下午,沈错已和这四人一一打过照面,齐团长的配置,让人放心。
倒是师生队伍中五位青春靓丽的女士让沈错眉头大皱。眼下的他虽是走在队伍的最后警戒四周,但隔着背影都能感觉到白郁的春风得意,沈错估计这风流公子的嘴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队伍是下午未时自神居山出的。起先,师生们都有说有笑,仿似把臂郊游,轻松欢快。等行出十里地,已是各个哭丧着脸,埋头沉默。待到夕阳西斜,眼看就要错过宿头,开始出现了抱怨,甚至打起了退堂鼓。
眼见学生们情绪低落,各个捶腿叹气,为的男教师曾先生趁着众人休息之时,率先起身鼓舞道:“同学们,你们可知此次为何前往云南?”
“因为各地学府已不安全,梅校长等想在云南建立新的学校。”
其中一位学生回答道。
“不错。如今日寇正大举进犯,家国已算是风雨飘摇。梅校长,傅先生,梁先生等人希望各地学子能有个安身求学之处。”
曾先生声音激昂道,“为今日之中国多留下些读书种子。”
“难道几位先生对中国的前途也是抱着悲观的态度吗?”
另外一位学生问道。
“是啊。是啊。”
这个问题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更是把包括沈错在内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曾先生扫了眼众人,缓缓开口道:“悲观何尝不是一种远见?诚然,今日中国之军力尚不及日寇。但我们有四万万同胞,有广阔之土地作为战略纵深!日寇劳师以袭远,非长久之计,只要有永不屈服的人民在,胜利终将属于我们!”
学生们被曾先生的言语感染,纷纷起身鼓掌。
掌声稍息,曾先生继续说道:“可战争仅靠毅力是无法胜利的,我们更需要‘赛先生’,这就需要你们去学习研究了。而且,等抗战胜利后,国家百废待兴,更是需要你们这些有识之士去建设。简而言之,此去是为了保家卫国,为了建设祖国。相比在前线浴血奋战,前赴后继之战士们,你们已算是幸运。身为新青年,难道连这些劳顿也克服不了吗?!”
“能克服!”
“能克服!”
又是一阵掌声。
“这位马长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