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钻进伙房,捅亮了灶膛里的火。相视一看,一声惊呼!
“郎大哥!”
“你是——”
“我是你的小师弟呀,龙湾镇的于显龙啊!”
“小师弟,我的天妈呀!你都长这么高啦,我都认不出来你啦。对了,你那媳妇儿咋样?对你好不好?”
于显龙一拍脑袋:“我姐还在外面等我呢。”
“那还不叫进来!”
两男两女四个人蹲在伙房的灶膛跟前,就着酸菜炖粉条子边吃边聊。
“大哥,柴房那俩……”
“哼哼,当然都是我杀的!明天一早我就把话说明白,拍屁股走人。这家店就是我妹子的!奶奶的,这老家伙恨不得管老掌柜的叫祖宗。咋样?过门儿不到两年,老掌柜莫名其妙地死了。山丁子大车店成他们爷俩的了。”
那女人说:“我一直怀疑是那老家伙做的手脚。”
郎占山问道:“我说小师弟,看你这大个子,一表人才,不像要饭的呀。怎么造这个熊色(sai)呀?”
于显龙不禁哀叹一声:“龙湾镇闹胡子,一场八面来风,胡子把我娘绑走了。我没地方去找我娘,就落到桦树岗学大夫。这一学就是三年。前几天师傅一家也出事儿,都死了。我俩又没地方去,胡乱走了一天,天黑透了才找到这儿来。可是,兜里没钱,被小打赶了出去。”
郎占山:“说起龙湾镇,我打听个人。”
于显龙:“谁?”
郎占山:“娘家姓邱,婆家姓韩。邱寡妇。”
于显龙:“听说过这个人,始终没见过。前几年你就打听她,她这个人……”
“师父遇难以后,我就四处打听。害死师父的不是胡子,是官军!这伙官军还从当时老毛子兵营租的捷克式、水连珠!”
“哦?”
“老秃顶子周围两百里的山头都叫我挑个遍,那几天的绺子,多数都下山猫冬了。有些在山上过年的,但年关迈坎子根本没有绺子下山上马劫道的。后来我也想,凭师父那能耐,那十几条水连珠,哪个绺子敢嘚瑟?”
于显龙沉思道:“我爹见是官军,也就没了戒心。所以才上了大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