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武大搬回了楼下,他看上去很失落,勉强吃了几口晚饭就睡了。
我也惦记着武二的安危,估摸着武大差不多睡着了,才出门去找那个老乞丐。
“我叔叔他怎样?”
我轻声问他。
“我引开了官兵,他已经安全地出县城了。”
老乞丐一边说,一边咧开嘴笑了。
微弱的烛光中,我看见他身上穿着武二的衣服,但那件衣服被鞭子抽破了,留下了一道血痕。
“你……这是?”
“他们追上我,现我不是武二,就抽了我几鞭子。我咬死说衣服是我捡来的,他们也拿我没办法。”
老乞丐又咧开嘴笑了。
我赶紧回家拿了些白药,还带上了给武二做的那件衣裳。
“这药你敷在伤口上,这衣服是武二的,他基本上没穿过,你拿去过冬。”
我想着武二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再说他之前也明确拒绝了这衣裳,就打算把它送给老乞丐,就当回报他今下午的救命之恩。
“这衣服……还是留给武二吧!”
乞丐见了这么好的衣服,连连摆手,“给我穿是糟蹋了。”
“叔叔他不要,他是个界限分明的人,既然他避嫌,我也不勉强他穿,武大呢又穿不着,给你吧!”
我说,“天冷了,你要好好的。”
老乞丐不再推辞,他紧紧地抱住了那件冬衣。
武二走的好几天我都心神不宁,但我不能把这种心绪告诉武大。
我悄悄找来郓哥,让他帮我打听一下那些官兵有没有抓到武二,还好,郓哥每次来都是摇头。
武二一走,我现王婆的茶馆又开始热闹起来了,大家嘻嘻哈哈,说说笑笑,当然,热门话题肯定是武二杀人的事。
“那武松真是好功夫,一拳就把闫三打死了,那闫三家的带着两个孩子,天天去衙门闹,说衙门因为武松在那里当差,一定是把武松藏起来了,这事还没完呢……”
“闫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家的早就想让他死了,如今天天找衙门,只不过想要点钱罢了……”
“要我说,武大要是能帮他弟弟出点钱,武松完全可以摆脱这场官司,只是这武大爱财如命,根本不管兄弟的死活,好好的一条汉子,竟然要流落在外了……”
我不知道这些人说的是真是假,只默默地听着。
当然,要是出钱就能解决问题,我当然愿意出钱,只是我们的全部家当可能加起来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