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两个人风尘仆仆的排闼而进,是一老一少,正是袁贵和秦护院。
他门沿着主子留下的标记找到了这里,拱手道:“公子!”
袁明日一喜,上前问道:“都办妥了?”
袁贵拱手道:“按您的吩咐,以洛阳为中心,东南至汝宁府、东北至聊城,通知了沿途的各门派帮会,他们答应去通知其他门派帮会。”
秦护院也拱手道:“南至荆门、北至太原,也通知了沿途各门派帮会,他们也答应去通知其他门派帮会。”
虽然通知各门派帮会乘的是快马、快舟,但是一旦遇到意外,还是得靠轻功。袁贵的轻功较秦护院差,所以以洛阳为中心,袁明日让袁贵通知的各门派帮会较秦护院少三分之一。
袁明日手下只有两个人,每次通知各门派帮会,只能采取让接到通知的各门派帮会互相转告的方式。
他点头应过。
袁贵和秦护院见主子瘦了一大圈,非常心痛,料想主子这几天来因为担心高云,定然吃不下饭,待要出言相劝,让主子好好吃饭,却听主子道:“你们肚子饿不饿?”
心想:“如果单劝公子吃饭,公子定然没有胃口。”
于是点头应饿。
主仆三人随即下去吃饭。
席间,袁贵和秦护院更是见主子吃喝的十分欢实,还在不住催自己。心想:“难道是因为主子过于担心高云的缘故,精神失常了?”
心道:“吃喝就吃喝吧,总比不吃不喝强。”
当下也不好出言相劝,只是叹息陪同。
端盘上饭的小二见此更想:“这人是因为前几日吃饭自己掏钱吝啬呢?还是因为与人醵敛猛吃?”
然见袁明日的穿着打扮、袁贵和秦护院对袁明日的一举一动,既不似袁明日吝啬,又不似醵敛袁明日猛吃。
袁明日在快足足吃了三大碗面,喝了两大碗汤之后,见他们慢条斯理,吃喝的索然无味,道:“你们吃喝好了吗?”
袁贵和秦护院本来就是在陪他吃喝,后来又见他那样,哪有胃口吃喝?心想:“凡事都有个度,他可别给吃撑着了。”
于是点头应好。
袁明日道:“那我们走吧。”
袁贵和秦护院道:“走?去哪啊?”
袁明日道:“去找白莲教要人。”
他急于离开,也顾不得向二仆解释。
袁贵和秦护院大喜,虽不知主子具体怎么“去找白莲教要人”
,但总是因为想到了办法才会这样的,不是精神失常了。当下跟着主子离开酒楼。
那酒楼老板见袁明日要走极其不舍,因为袁明日说过二十天后要包下酒楼的,眼见送上门来的生意就要黄了,你说他能舍得吗?
主仆一路向南出了洛阳城。
袁贵见少主闲了下来,道:“公子啊,你说:‘去找白莲教要人。’可是咱们都不知道白莲教在哪,又如何要人呢?何况咱们还没有达到他们的要求,他们能放人吗?”
秦护院附和道:“是啊?”
袁明日道:“既然白莲教费了这么大周折要我号召武林,组建义军,那么在未达到目的之前,定然会在暗中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只要现我稍有异动,他们自会出现。至于他们未达目的能否放人,只要他们怕被扩廓知道他们火中取栗,就不得不放。”
袁贵和秦护院:一个觉得只要能事先救出高云,少主便不必做敌友不分、有辱家风的事了,有可能还会区分敌友,扬名立万;一个想一想就要见到想要见到的人了。所以都倍感欣慰。
袁贵笑道:“行啊公子,我现你是越来越有城府了!”
袁明日道:“我这是被逼的,如果没有帖木儿姑娘、没有污浊的人世,我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袁贵叹道:“好啊,只有有城府的人才能在这污浊的人世的中安身立命。看到你今天这个样子,我就是那天不在了,也放心了!”
袁明日急道:“袁叔,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许你瞎说!”
袁贵道:“人生之古谁无死。只要死而无憾,怕什么?”
说完,扬鞭策马,奔到了前面。
袁明日有了前车之鉴,知道白莲教的人一旦公开露面,旁人便性命不保,为了避免再殃及无辜,离开洛阳城后晚上也不敢投店,只得露宿野外。
主仆这日行至襄州,晚上在汉江河畔露营。
袁贵叉了几条拃把长的鱼,秦护院捡了一些干柴。二人烤起了鱼。
虽然少盐无醋的烤鱼,味道还不及客店的一碗面条,但是在袁明日闻起来香味扑鼻,比之在太傅府所吃的国宴,还要香几十倍,乃至几百倍。
他那时对如何排除仇人、如何铲除白莲教毫无头绪,这时却胸有成竹;那时高云就在身边,没有尝到过如此的思念担心,这时却就要见到苦难过后的人了。
主仆围坐在篝火前畅谈欢笑,就差一杯举起的美酒,不禁有些美中不足。
这时,一个白影飘了过来,森然道:“图盟主,武林大会在即,您这是要去哪啊?”
蒙着面,身着缟绫。
这缟绫客正是释路藕所派来,在暗中监视袁明日的圣使。
他刚开始现袁明日离开洛阳城时,还觉得没什么,可是随着下月初五的一天天临近,袁明日却越走越远,竟没有一点要回去的意思。思忖:“如果再这样下去,到时便无法回到洛阳。”
于是只得现身了。
袁明日主仆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