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街区停车场并无行人,路灯很暗,安问的身体从紧绷到松弛,红润的唇被任延反复吮吻。
亲完了,像解了一场馋。任延抚他脸颊“一上学就加倍想你。”
回了家,任五桥和崔榕正窝影音室里看电影,毛阿姨从今以后开始当住家保姆,给两人准备热甜汤当宵夜。安问喝了半碗,急着去洗澡好上药。
他的客卧也是套间,步入式衣帽间四面都是玻璃柜,穿衣镜镶在墙上,正对面一张长形黑色小羊皮软凳。
对镜涂药这种事怎么想怎么羞耻,他眼睛都不敢抬,但不抬的话又看不见镜子里的自己。正羞耻,任延进来了,安问受惊似的眼睛一眨,将药管捏扁,过长的白色药膏啪嗒掉在他大腿上。
“我帮你。”
安问紧紧闭上眼睛,感到任延在他身前蹲下,呼吸拂在肌肤上,由温热变滚烫。
他歹心起得明显,安问手指抖请求他“你别”
任延指尖温柔,语气却混不吝“我有这么畜生吗”
腿长久折着并不舒服,他让安问将脚踩在他肩膀上。
安问的脚跟脸一样漂亮,白皙,瘦而窄,足弓高高的,脚底弧度像月牙,踩在任延的肩膀上,不知道该说纯情还是勾引。
“实在疼的话,明天就请半天假,或者合唱训练先不要去了。”
安问站起身,赤脚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边跟任延说实话“明天上午有考试,那个吴老师让我参加竞赛。”
“吴居中”
安问点头。
“怎么又想去了”
“不是想去,只是测一下水平,也许我不适合呢”
安问想得很开,“我跟哥哥也说一下。”
视频拨通,安养真身边坐着林茉莉。她肚子已经很大了,安家上下对她都很小心,盼星星盼月亮希望是个小公主。安问愣了一下,打着手语“林阿姨也在。”
林茉莉好像在吃什么奶油蛋糕,对安问笑着弯起眼睛“你看我是不是胖了很多”
安问不会客套,仔细看了好几眼,点点头“有一点。”
电话那段两人一个忙着笑一个忙着揍,安养真躲着林茉莉的摧残,笑得拿不稳手机“不是,你天天蛋糕奶油冰淇淋,只胖一点属于老天偏爱了好么”
安问也跟着莞尔,直到安养真站起身求饶。大约是闹了一阵,林茉莉累了,安养真换了个僻静点的地方,声音和语气都更温柔下来“怎么了是不是有事”
安问将竞赛的事情简单说了说,安养真为他高兴“有机会就把握住,不用怕,能不能行试了就知道,不用担心会影响高考。”
安问还有迟疑,安养真语气轻描淡写,但也似认真“问问,我们这样的家庭,可以允许你犯很多很多错误,你人生的容错率,比普通人高千倍百倍,所以想玩的就去玩,想试的就去试,没有什么退路会被堵死,你就算倒着走,也走不出罗马。”
安问一时怔住,总觉得说着这番话的安养真十分陌生,但安养真很快回复到了寻常的模样,面容温和,眼底永远有笑意,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平添一丝书卷气。
“林阿姨是不是快生了”
安问关心了一句。
“还早,还有两个月。”
安养真勾了下唇,“爸爸有没有让你取名字林林说想让你给孩子取名。”
安问瞬间紧张起来,做出翻书的动作“那我多翻翻字典。”
挂完电话,他也没想再练些什么卷子,想着吴居中让他早点睡觉、吃饱早饭,便乖乖地关灯睡了。房门虚掩着,一点钟时西西公主悄无声息摸进,在安问胸口贴着睡了,两点钟时,被睡进被窝里的任延挤成了一张饼。
西西公主“”
拜托,烫知识,小猫咪也是会窒息的
喵呜声透着强烈的不满,它当胸一脚把任延踹开,跳上窗台,冷眼看着他把小客人搂进怀里,一如往常每个夜晚。
不知廉耻
第二天一早,安问吃了个大饱比平时更饱的那种,都快打嗝了。
毛阿姨问他是不是早上要体测跑八百,安问摇摇头,说考试。
毛阿姨大惊失色“啊考试呀考试怎么能吃这么饱呢那血液不都往肚子里运动了吗会犯困的”
安问“”
好像确实
奔驰轿跑被崔榕回收了,任延骑任五桥那辆加了后座的山地自行车带他。早上风冷,安问袖筒遮着手,将任延抱得很紧。
任延的声音顺着风递到他耳朵里,带着笑意“不怕被别人误会啊”
讲话时,腰腹微微紧绷共鸣。
安问想通了,因为他现学校里的直男们都玩得很开,也不避讳被开玩笑。表白墙磕他俩的投稿一周就能接到三两回,安问已经从脸红心跳变成现在的面无表情。
上周还过一张同人图,他被任延压在墙角壁咚,眼尾红红,左右脸颊上有红晕,还画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