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身子,拉开了一个暗门。
明亮的光线从四四方方的门框中倾斜而入,冲破浑浊的黑暗,也映出了破旧的房间景象。
周衍隐约能听见外头潺潺的流水声,这门的外面居然是河流。
白衣女子指指周衍手中的婴儿,又指指暗门,随即她好像想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事情,开始手足无措的将手指深深刺入自己的炸开的脸颊。
暗红色的鲜血从她苍白的指缝中缓缓滑落,像血泪一般流到她布满青筋的手臂上。
她身后鲜红的血阵仿佛被凝滞了一般,就连红光都消散不见。
&1dquo;走。”季方唯拉住有些呆滞的周衍。
两人低下头,走出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屋子。
阳光照在两人的身上,似乎驱散了一些屋内的血腥气。
他们所处的地方是房屋后方,再走几步就可以看见一条蜿蜒而过的河流,正是傍晚时分,在夕阳照射河面上点缀着细碎的金斑。
【7:31】
【7:3o】
倒计时还在继续。
温富礼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周衍怀中还抱着一个轻轻的纸婴儿,它粗劣的脑袋靠在他的臂弯里,杏黄色的襁褓将它裹得小小一只。
如果不是时间紧急,他该死的职业病肯定又要作了。
难道要像上次一样,给它重画个脸?
不行,时间不多了,没有失败的机会。
季方唯看着周衍紧缩的眉头,问道:&1dquo;你怎么知道要剪开女人的头?”
周衍闻言拿出一副画轴,正好是挂在门厅上的那副山水画,他进入内堂走廊时,顺手拿走了。
反正温富礼说过要将画送给自己,那么拿走这幅画,并不算违背房屋主人的意愿。
周衍将画调了个位置,以顺时针九十度的角度去欣赏这幅画时,整幅画恍若完全变成了另一幅景致。
泼墨绘制的奔腾河流变成如瀑一般的黑,白描勾勒出垂落的层层衣袖,纤纤玉指成为山峰间的层峦迭嶂,而横亘在群峰山的舒卷云朵成了一副恬静的美人脸。
而在黑水中跌跌宕宕的那叶扁舟,仿佛丝中顺流而下的精巧木梳。
正是一副山水美人梳妆图。
只是刚才阻挠小舟前进的苍白枯木已然消失不见,那叶扁舟已经缓缓行驶到了河流的尽头。
&1dquo;我起初是觉得这幅画很奇怪,所以就将它收起来了,但是看到那白衣女子梳的样子,就联想到这幅画。”
梳子就是扁舟,那横亘在扁舟前的苍白枯木应当是女人的手指,她似乎在通过画卷在向外界求救。而那逆流而画的水流,就是给予周衍的提示。
周衍随口说完,又有些凶狠地盯着怀中这个轻飘飘的小纸人,可恶,想不出来破局的方法。
正当他沉思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周衍不解地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