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洋,就算姚翠和崔志强德行有亏,但他们对你有十八年的养育之恩总没错吧,你考上大学后就偷走了他们毕生积攒的养老钱,这也没错吧?”
曲母振振有词,“我们曲家毕竟是有身份的人家,你做的这些事已经突破了道德和法律的底线,让我们怎么认你?”
听到曲母对自己的指责,言诉突然笑了,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他看了曲向荣一眼,半是调侃道:“原来曲总还没把曲宏凯的事告诉曲太太,难怪她还敢义正严词的站在这里批评我。”
曲母皱眉,转头看向曲向荣:“怎么回事?宏凯怎么了?这跟宏凯有什么关系?”
曲向荣没想到言诉会在此时把曲宏凯的底细抖搂出来,他顿了顿,嘴巴有些苦,心里有些后悔陪着曲母来这一趟。
他们曲家当初是何等的富贵,万千家财精心把曲宏凯养大,可到了危急关头,曲宏凯还不是变卖股份偷偷卷钱跑了。
曲母自认为曲家家教优良,但曲宏凯做的事却比崔洋更令人痛恨。
毕竟崔家夫妻主要收入来源就是靠打工,崔志强又嗜赌,一辈子能攒下多少钱?
可曲宏凯卷走的却是曲父和他多年来在商场打拼的心血啊。
围观的魏璇看出曲母对曲宏凯的事一无所知,好心提醒了她:“曲太太,您还不知道呢,您的宝贝儿子曲宏凯把他名下的股份和不动产都变卖了,现在不知逃到哪去了。怎么,这事曲向荣没告诉您?”
魏璇在曲家当儿媳妇时,曲母没少看不起她,嫌弃她出身低微,贪图曲家的钱财。
现在魏璇就想报复过来,让一向眼高于顶的曲母看看,她宠了二十年的心肝宝贝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曲母脑子嗡的一声,消化完魏璇话中的意思,她不敢置信的望着曲向荣,哆哆嗦嗦道:“她……她说的都是真的?”
曲向荣闭了闭眼,艰难的点了下头。
他不敢过分刺激曲母,就给曲宏凯的行为找补:“妈,你千万别生气,兴许宏凯他是想用别的办法来挽救曲氏集团,说不定过段时间他就回来了。”
替曲宏凯找的这些借口,连他自己都不信,曲母又怎么会信。
曲母这辈子的精神寄托都在曲宏凯身上,乍然得知最疼爱的小儿子背叛了曲家,一口气没上来,昏了过去。
等言诉叫来救护车,把曲母和曲向荣送到医院后,魏璇和程修盯着言诉的脸看了又看。
“真别说,你的五官跟曲家人还是有那么点相似之处的。”
魏璇得出这个结论。
赶来看热闹的程修也剥了橘子顺手递给言诉,“啧啧”
两声,“要是崔老师从小在曲家长大,咱俩肯定是铁哥们,老天可真不长眼,让曲宏凯那龟孙子占了你的福气。”
言诉不置可否。
目前所有人都以为崔洋和曲宏凯抱错是巧合,没人想过,这是姚翠刻意而为的。
这天之后,言诉的生活依旧忙碌而充实。
听说曲父曲母倒下后,曲向荣也彻底崩溃,曲氏集团的倒塌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难以挽回。
在关键时刻,魏璇拿着收购来的股份,一跃成为曲氏集团任董事长。
她上任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开除曲向荣。
曲向荣当时的表情一言难尽,估计这辈子都没想过,被他踹掉的前妻会以这样一种方式逆袭。
“曲氏集团我会留给欢欢玥玥,当初你说过,欢欢玥玥在曲家没有地位,只能依靠你讨好曲宏凯才能生存,现在我用事实向你证明,我的女儿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她们理应得到最好的一切。”
临走前,魏璇这样告诉曲向荣。
她不知道曲向荣有没有后悔,但这不重要,这个男人被她彻底从生活中清除了。
言诉如今是枫江市的商场贵,风光无限,他的身份也逐渐被外界所知道。
曲父以往在商场上那些老朋友无不感到可惜,大家都很感慨,曲家这是什么运气,亲生的两个孩子都是商业奇才,一个赛一个的能干。
倘若曲家能好好栽培他们,曲氏集团何愁不能扬光大,偏偏曲父曲母不知怎么想的,不喜欢有本事的亲儿子,偏偏宠一个无能的冒牌货。
曲家沦落到现在这个境地,都是他们自找的。
就在众说纷纭的时候,曲父曲母相继从医院醒来了,得知这段时间生的事,曲父捶胸顿足,恨不得再次昏死过去。
“我好后悔啊,当初怎么就听了你的话,偏宠曲宏凯那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曲父恨声指着曲母骂道,“我有两个商业奇才的儿子,却连自家公司都没保住,现在沦为外界笑柄,真是娶妻不贤,惹祸上门!”
曲母一开始是心虚的,但她无法忍受曲父把责任都推给她,便梗着脖子吵了起来:“你还好意思怪我,难道是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把股份转给宏凯的?明明宠爱宏凯你也有份,你还把责任推给我。再说当年我生产时,躺在床上身体虚弱,要不是你没照顾好孩子,我的儿子怎么会抱错!”
和睦了大半辈子的夫妻在病房里吵架吵得脸红脖子粗,曲向荣看不下去,劝了他们几句。
被曲父曲母联合起来骂:“你爸妈老糊涂了,宠着宏凯也就罢了,你脑子也进水了吗?亏你每天在商场上为了利益跟人争得头破血流,怎么对待曲宏凯就那么大方,老婆孩子也不要了,全部家产拱手让给曲宏凯,你个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