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颇懂得讨父母欢心,生活上装出一副俭朴谦恭的样子。特别是在婚姻上,杨广表现得&1dquo;忠贞不2”,这非常对坚持一夫一妻制的独孤皇后的胃口。
杨广的王妃姓萧,是梁武帝萧衍的玄孙女(孙子的孙女)。细论起来,杨广与萧吉也有亲戚关系:萧吉是萧衍哥哥的孙子,因而萧妃是萧吉的堂孙女,而杨广就是萧吉的堂孙女婿。
萧吉私下里曾告诉杨广,他将取代杨勇成为太子。听了这一番话,杨广表面上虽然诚惶诚恐,但内心却开始跃跃欲试起来。
3.萧吉11:夺嫡
说杨广有贵相的并不止萧吉一人。杨坚曾密令来和遍视诸子,来和回禀杨坚说:&1dquo;晋王杨广眉上双骨隆起,贵不可言。”相术重神骨,面部更以眉骨和颧骨为主,眉骨伏犀而起是不可多得的贵相。
藩邸的术士乙弗弘礼也曾告诉杨广:&1dquo;大王当为万乘主,所戒在德而已。”
但想要夺嫡,却绝非易事,杨广先要知道母亲的态度。
一次杨广进京朝觐,临还扬州之时,照例要入宫辞别母后。
杨广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于是施展起高的演技,一脸的依依不舍,对母亲说道:&1dquo;儿臣有镇守地方之责,但心里却留恋父母。这次辞别之后,又不知何日可再见?”说完不禁哽咽流涕,伏地不起。
独孤皇后也禁不住泫然泣下:自己已经年老,而儿子又远在方镇,今日一别,却不知是生离还是死别?
母子情深,相对歔欷,也是人之常情。杨广见母亲已经沉浸在离别的悲情之中,便趁势说道:&1dquo;儿臣不知何罪,失爱于东宫,每恐太子鸩毒于我,让我积忧不安。”
独孤皇后不禁大怒。她在杨广面前大肆泄了一通对杨勇的不满,还说:&1dquo;我人尚在,他就如此。我死后,他岂不是要把你们当成鱼肉了?东宫无正嫡,你们的父亲千秋万岁之后,你们兄弟却要向他的宠妃阿云这个贱人叩拜,每每想到这里,我就觉得真是大苦痛啊!”,说罢悲不自胜。
听到这里,杨广内心喜不自禁,知道此事已有了一些眉目,但仍装得呜咽不止,与独孤皇后相拜而别。
回到扬州,杨广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起了夺嫡。作为藩王,杨广当然不能抛头露面四处串联,他需要一个得力的助手帮他活动。杨广把眼光投向了姨父宇文述。
前文说过,宇文述的夫人是独孤皇后的姐姐,而宇文述本人也曾参与平陈战争,算是杨广的老下级了。杨广奏请隋文帝杨坚把宇文述安排到离他很近的寿州(今安徽省寿县)当刺史,二人开始了夺嫡密谋。
宇文述虽然是方面大员,但在朝中的影响力还不足。要完成夺嫡计划,必须得到朝中重臣高颎或杨素的支持。
高颎明显不是拉拢的目标。他已经是当朝第一重臣,位极人臣,即便夺嫡成功,他也没有什么上升的空间,所以他没有理由参与这一阴谋。更重要的是,高颎是太子杨勇的岳父,他更没有理由反对自己的女婿。
但杨素不同,他屈居高颎之下,似乎还有可为。
照一般人的想法,杨广直接派宇文述去拉拢杨素即可。但殊不知夺嫡是件风险性极高的工作,而隋文帝杨坚又是猜忌之主,王子结交重臣更是犯了大忌,稍有不慎,不但前功尽弃,甚至性命不保。
清朝有一本托名曾国藩的相书《冰鉴》,里面有一句&1dquo;做了处看其针线”,意即观察一个人,不能仅以成败论英雄,即便对做成的事情,也要考察其做得是否缜密周全。所谓针线就是&1dquo;慎重周密、无有苟且”的细密之处。我们且看杨广、宇文述的针线如何。
宇文述并没有直接去找杨素,而是找到了杨素的弟弟大理寺少卿杨约。宇文述知道杨约爱财,但也没有直接送钱给他,只是经常找他赌博。
当然,宇文述与杨约赌博是每赌必输,直输得赢家杨约心慌手软。而宇文述似乎是个无底洞,有输不完的金银,而且赌德很好,从来不悔不恼。
杨约并不傻,他知道宇文述有求于他。而宇文述却总不开口。他耐心很好,不慌不忙,始终在等待,等待着杨约主动开口。
终于有一天,杨约忍不住问宇文述,他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宇文述大笑,我哪里有这么多钱,这些钱都是晋王杨广的。然后就大大方方地把杨广的想法告诉了杨约。
杨约大惊失色,但拿人手软,只能冒险一试,拉他哥哥杨素入伙。
杨素却不是这么容易买通的,他不缺钱。
但杨素也有软肋。&1dquo;一仆不能二主”,朝中重臣要执行皇帝的政策,难免会得罪太子,这是千古难解的两难问题。杨素也很清楚这一点,一旦老皇帝杨坚去世,自己不但地位难保,性命恐怕都有危险。
杨约就从这一点入手,劝说杨素。只有拥立杨广有功,才能避免将来&1dquo;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危险,保住杨家的地位。
杨素心动了,但他是极精明之人,又岂会轻易卷入这场惊天阴谋。
于是宇文述便亲自出马,不但告诉了他杨广的意思,更将独孤皇后对杨广所说的那些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杨素。
听完这些话,杨素也吃了一惊,&1dquo;如果皇后真说了这些话,我还有什么可选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