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秋死死盯着郭言姝,想要看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郭言姝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心虚,一直低着头,啥也看不到。
“老大媳妇,你是不是有毛病?
姝儿本来就落水受惊了,你不好好安慰她,反而还打她?
要是将姝儿打出个好歹来,看我不跟你拼命!”
沈暮秋回忆,之前生这件事情的时候她是怎么做来着?
她怕郭言姝自责,明明难受得不行,还反过头来安慰郭言姝。
当天晚上她高热,郭言姝叫嚷着头疼,她忍着难受在旁边照顾了两天一夜。
郭言姝为落水的事情心情低落,她掏了私房钱买了一只银手镯才让人露出笑脸。
郭言姝好了以后以后,婆婆先说她辛苦了,话头一转又说她没照顾好孩子,竟然让郭言姝落水,以后一定要更仔细些。
她因为头胎难产生下一个死婴后伤了身子,后面再不能生,心中对郭家有愧疚。
再加上照顾了郭言礼和郭言姝兄妹五年,感情早就不一般,因此也没觉得这话不对,之后对郭言姝的照顾更尽心。
如今回头去看,她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不过既然重来一回,她可不会那么傻了。
她看了看屋里三人,郭言礼和郭言姝可恨,这个赵氏更是蛇蝎心肠,她上辈子吃的苦,有一半都是这个婆子挑起来的。
上辈子自己伤了手脚后,就是这个老妖婆偷走了她所有私房钱不让她请大夫,把她的厚衣服拿走,冬天只能裹草,让她吃猪食,让郭言学打她,想方设法折辱她……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她以前吃过的苦受过的罪,郭家人统统都要还回来。
如果注定难逃一死,她也要抱着郭家人陪葬!
沈暮秋冷笑一声:“老太太,你当初说让我教养言礼和言姝,就当自己的孩子一样,该打就打,该骂就骂。
我以前一直觉得两个孩子都是聪明的,所以态度温和,从来都没有打骂,以讲道理为主。
没想到我错了。
我说过多少次不能去水边玩,一怕落水淹死了,二怕被别的男人救起来毁了名声,以后想嫁人都难。
这么简单的道理,即便是猪栏里的母猪都能听明白,郭言姝都十岁了,结果还是不懂。
老话说一等人不用教,二等人用言教,三等人用棍教。
郭言姝既然这么笨,我这个做嫂子的,少不得要费些力气。”
听到自己被骂比母猪还笨,郭言姝只觉得这比打她鞭子还疼,看向沈暮秋的眼神带了浓浓的怨恨。
沈暮秋正看着她,自然不会错过这道眼神,挥手又是一鞭子过去。
这一鞭子打在郭言姝的手臂,鞭尾从脸颊扫过,白嫩的脸上顿时留下一条明显的红痕,并且以肉眼可见的度肿起来。
郭言姝捂着脸尖叫,声音震得人耳朵麻:“啊啊!我的脸好疼!娘,您快帮我看看,我不会是毁容了吧?”
赵氏也在尖叫:“沈暮秋,你这是要干什么,竟然当着我的面管教我的女儿,你当我死了吗?”
沈暮秋掏掏耳朵,嗤笑道:“老太太,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从我进郭家的门开始,你对两个孩子就完全撒手了。
后来我的孩子死了,你说以后让我把郭言礼和郭言姝当成亲生的儿女教养,他们以后一定会孝敬我。
他们生病是我照看,他们吃饭是我做,他们被欺负是我出头,他们要用钱是我赚。
至于你,除了偶尔诈尸插手我管教孩子,你还做了什么?
喏,就跟现在这样,我要教他们学好,你就在这里嚼舌根。
既然这样,还不如死了呢。”
沈暮秋这话实在是出格,就连郭言姝也不敢叫了,屋里只能听到赵氏被气得好像风箱呼啸一般的喘息声。